坦白說,張家態度的轉變並沒有令靳川有一絲動容,謝師宴上喝的那些酒,全因為想起了他母親,想起了小邱河,想起了連活都必須拚儘全力的那些年。
至於朵棉……
靳川閉眼,抬手發狠摁了下眉心。
今晚他沒真打算動朵棉。告白那天說要去開房,今天拐她把自己送到酒店,抱她,親她,都隻是單純想逗逗她,瞧眼她滿臉通紅嬌滴滴的小模樣。
但真吻上她唇的那一刻,他腦子裡的念頭就跑偏了。
靳川的自製力向來很好。
過去,多的是女的來投懷送抱,那些女的,有十幾歲玩兒得開的青澀的,也有美豔的成熟些的,他失控的次數為零。
靳川這人,自幼生長在小邱河,來J市又念三十九中,身邊沒幾個正經朋友,沒接受過任何高潔品質的熏陶。他本不是善茬,自然沒有守身如玉的觀念,不失控,不碰那些女的,純粹是因為沒興趣。
然而如今出現了一個例外。
那顆蘋果,他不用碰也不用摸,就隻是想想那張嬌美雪白的臉,他就恨不得,把她狠狠地扒光給上了。
夜色迷離。
琢磨著,靳川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下,扯唇,淡淡地調侃自己:“真他媽這點兒出息。”
*
在張曉雯家睡的這一晚,朵棉滿腦子都在想靳川。她們唱完歌,出來已經是淩晨兩點。她本想給他打電話,又怕吵他睡覺,於是就給他發了條微信,說:我們唱完歌啦,你乖乖睡覺,我明天八點就過來。
然而令朵棉沒想到的是,靳川直接秒回了一個“嗯”。
次日清晨,張曉雯還在床上呼呼大睡,朵棉定的鬨鐘就響了。她爬起來摁掉鬨鐘,迅速洗漱換衣服。
儘管動作已儘量小,張曉雯還是被吵醒了。
她皺眉,惺忪睡眼瞧著忙來忙去的朵棉,含混道:“乾嘛呀你,昨晚那麼晚才睡,你怎麼起得比打鳴的雞還早啊。”
朵棉單腳站地上,把連衣裙往身上套,“我去找靳川。他喝多了在酒店裡,我給他送點早飯。”
“……”張曉雯聽完,一記白眼直接翻天上,說:“行行行,高考完了該你倆膩歪。單身狗沒資格發言。”
朵棉被這話逗笑了,拎上包打開房門,道:“晚點跟你聯係。”
張曉雯一臉涼悠悠的表情,揮揮手,“甭跟我聯係了,跟你家川哥哥好好玩兒。”
張曉雯家離靳川住的酒店,就一條街之隔。
朵棉在小區門口的早餐店駐足,思索片刻,買了五個大肉包、三個雞蛋和兩杯熱牛奶。本想走路的,又怕牛奶涼了對身體不好,直接打了個出租。
幾分鐘後,朵棉拎著早餐站在了酒店房間前。
哐哐。她敲了下門,然後清清嗓子理了理頭發,安靜等待。
沒人理。
嗯?
朵棉皺眉,再次抬手更用力地敲門,哐哐哐哐。還是沒人理。
“……”睡得這麼沉嗎?她在原地黑線了會兒,默默拿出手機,準備給裡麵的大爺打電話。
就在這時候,麵前的房門突然打開。
她下意識抬眼,然後,震驚了。
靳川顯然是剛被吵醒的樣子,略長的黑發有些淩亂地堆在額頭前方,站在門前,眉擰成川地垂眸,俯視她。美男就是美男,就算是剛睡醒的樣子也有一種格外慵懶的美態。
不過,這不是朵棉震驚的重點。
重點是,靳大爺他老人家沒有穿衣服。
雖然認識了快有一年,但這人不穿衣服的形象,朵棉第一次見。她覺得呼吸有點艱澀,瞪大眼睛,困難地轉了下眼珠。
他人很高,肩膀很寬,雙臂修緊線條流暢,膚色是很健康的古銅色。沒有健身房那種誇張飽滿的肌肉感,但每塊肌理都富有活力,有生命似的緊緊咬合在骨骼上,緊碩漂亮,充滿了一種很陽剛的美感。
這副身體無疑是很美的。但,一點也不像一個少年該有的清瘦和乾淨。
“……”大清早的,視覺衝擊太大,朵棉忽然有點口乾舌燥。
視線無意識地下滑了點。
天。
天呐。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
朵棉呆住,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怕下一秒自己就要鼻血噴出而亡。
靳川把她的一係列反應儘收眼底,微挑眉,斜靠在了門框上,瞟了眼她手裡拎的一袋子東西,淡淡地隨意地說,“來送飯?”
朵棉像機器人似的,一頓一卡地點頭。
他側身讓開一步,示意她進屋。
朵棉木呆呆地走進去,把吃的放在了桌上。
靳川關了門,走進洗手間洗漱。
幾分鐘後,出來了。
朵棉心跳撲通撲通,坐在桌子麵前,目不斜視地等著那幾個大肉包。
靳川走過來,隨手拖了把椅子放她旁邊,坐下來,打開眼前的塑料袋子,“買的什麼?”
“包子……”平時穿著衣服怎麼沒發現,這麼有料……
“雞蛋……”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和牛奶……”不過,起來了就把衣服穿上吧,空調開這麼低,這麼晃來晃去不怕感冒麼……
“包子有五個,四個是你的,一個是我的……”啊啊啊啊為什麼空調開這麼低她還覺得熱……
朵棉邊說,目光無意識地在他身上各處偷瞄。
瞄著瞄著,靳川的動作忽然頓住。
他側目,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後挑挑眉毛,淡聲:“看夠沒有?”
“……”啊?朵棉一怔,目光上行看向他的臉。
“反正都是你的。”靳川捏住那小下巴,晃晃,指著左胸位置,懶懶地似笑非笑道,“看多不得勁兒。來,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