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和楚錚並沒有順利離開學校,因為警方趕過來了,請她們兩人去警局做一趟筆錄。
陶然:“那儘量快一點吧,我們還要去醫院照顧病人呢。”
警方:“謝謝兩位小英雄的配合,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的。”
陶然和楚錚坐到了警車的最後排。
“願那風是我,願那月是我……”音色明明清冷孤寂的男聲,卻把這首歌詮釋的瀟灑又溫柔,是陶然的手機鈴聲。
前麵的女警回頭:“小姑娘,手機鈴聲很好聽啊!你品味真是超讚的哦。”
陶然有點尷尬,這好像是江暮寫的歌吧,貌似還沒對外發行呢?是原主通過特殊渠道拿到手裡的,又設置成了自己的手機鈴聲,因為平常都沒什麼人打電話進來,所以陶然沒想起來這一茬,也就忘記換了。
陶然接通電話,是原主的父親周海川打來的。
“乖寶、甜心,對不起,爸爸不是故意打電話打擾你的,爸爸隻是太擔心你了,讓我好好看看你,好嗎?”
陶然並不知道該怎麼和原主的父親相處,她的爸爸去世很早,在她的印象裡根本沒有爸爸的影子。
但總之,一個關心女兒的父親,是沒什麼錯的。
陶然打開了攝像頭。
那一邊的周海川,一邊用手抹去眼淚,一邊露出一個笑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現在在哪裡?”
“在警車上,要去警局做筆錄。”
“爸爸之前派給你的保鏢,你不讓他們跟著,他們平常隻敢守在學校外麵,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真的很痛心,好怕你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讓他們貼身跟著你好嗎?”
原主不喜歡保鏢跟著,是怕江暮覺得她仗勢欺人,走到哪裡都是一大片人,前呼後擁的。
陶然對這一點倒是無所謂,她又不喜歡江暮,不過一大幫人跟著,沒有自由感覺也挺煩的。
而且說真的,這些所謂的全球最頂尖的保鏢團,武力值點滿的陶然,輕鬆就能把他們全部放倒,到底是誰保護誰,還是兩說呢。
可現在周海川的情緒太不穩定了,有點創傷後遺症的感覺,女兒的學校被窮凶極惡的歹徒劫持,他怪罪到了自己的身上,急需做一些事情來彌補那種愧疚感和自責感。
陶然:“那好吧。”
周海川:“我還在國外,現在馬上就回國,越洋飛行要十三個小時,最多十五個小時,我就會出現在江城。今天的事把我家囡囡嚇壞了吧?爸爸正在用最快的速度向你趕來!”
掛斷了這通電話,陶然在心裡想,這就是個女兒奴啊。
警車上的人感慨:“周先生是真的好寵女兒啊。”
陶然漫不經心地收起了手機,半趴在車窗邊上,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發呆,秀發半遮住了她的側顏。
楚錚偏著頭問她:“剛才那些同學說,陸耀宇喜歡你。”
陶然對這個話題一點也不感興趣:“鬨呢?怎麼可能?陸耀宇上次來咱們班拉票,你沒看到他看我的那個眼神嗎,就跟看仇人似的,說他想打死我,我還比較相信。”
“那你喜歡他嗎?”
“當然不喜歡啦,我才高一,學習才是我的主要目的,咱們學校校規第一條,就是不能早戀呀。”
像這種話,陶然那是張口就來,作為一個在國旗下長大的少先隊隊員,她的思想覺悟簡直不要太高。
午後的陽光很舒服,車子開的速度又剛剛好,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太過單調重複,剛才收拾那兩個劫匪,又花費了一番力氣,和歹徒鬥智鬥勇,精氣神都挺累的,陶然身體有些疲倦了,隻覺得困意漸漸襲來,眼皮子一直往下垂。
她睡意朦朧,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到了少年清朗的聲音,“那江暮呢?”
“什麼江暮?”
“你還喜歡江暮嗎?”
“彆逗了,我乾嘛要喜歡江暮,剛才對劫匪那樣說,隻是為了幫你爭取拆彈的時間啊……”話還沒說完,她就沉沉睡去了。
燦爛的陽光像金子一樣灑在少年的臉上,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眉眼俊美如畫。怕熟睡的少女不小心把頭撞在玻璃上,他輕輕地引著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這幅畫麵實在是太過美好,看著就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似乎是怕驚醒了畫中人,就連警車的鳴笛聲都特意打低了。
到了警局門口,陶然還沒睡醒,女警本來想叫醒她,卻被楚錚攔住了,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做筆錄的事很急嗎?可以等她睡醒嗎?”
當然可以,反正都到警局了,稍微晚一點做筆錄也沒關係。這個少女剛才可是救下了一整所學校的師生,還幫警方抓住了暴徒,那可是國際刑警做夢都想破獲但一直沒有成功的大案。
他們隻是有點擔心這個少年:“你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肩膀和手臂被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