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這一下徹底睡醒了,薛玉晗,那不就是這本的女主嗎?陶然花了幾百萬字刻畫出來的親閨女。
薛玉晗本來是個女子,但因為她母親接連生了七個女兒,老夫人放出狠話來,如果第八胎還是個丫頭,就要親自給薛尚書納妾。
情急之下,薛尚書和夫人就出此下策,把八女兒當成兒子來養,讓小女兒女扮男裝。薛玉晗這個八小姐,也就成了尚書府的嫡長子。
趙雲浩欣賞薛玉晗,替她嗆聲:“林公子,你一個男人,打女人算什麼本事?”
沒人敢惹南寧國的太子殿下,林博彥連忙告罪,“太子殿下公斷,還不是這潑婦先給我惹事嗎?女子就該三從四德,以夫為綱,我宴會來晚點怎麼了?這太陽都快下山了,戰王不也沒來呢,也沒看人家戰王妃大吵大鬨啊。”
趙雲浩直接把杯子裡的酒潑到他的臉上:“呸!你算個什麼東西,就你那張狗嘴裡也配提起我嬌嬌姐?”
就在這時,聞煜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兩隻手抱著一個大水壺,“王妃,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去熬鷹了,沒注意時間,我親手給你擠了鮮牛奶,謝謝你上次為我做糕點——”
跨過門檻的時候,他不小心一腳踩空,辛辛苦苦擠出來、捧在懷裡護了一路的牛奶就這麼全都灑了,他的衣服也變得臟兮兮的,像是剛從泥塘子裡撈出來的一樣。
聞煜摔得可疼了,但一滴眼淚也沒掉,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外跑,“王妃你等等,這一壺牛奶灑了,我再去西園重新給你擠牛奶。”
始終穩穩坐在上首的陶然,連忙離開了座椅,衝到前麵扶起他:“摔得疼不疼?明天再去西園吧,牛奶什麼時候都能擠,你今天吃飯了嗎?先換一身衣服入座,該開席了,我特意請溫老太君府上的人做了你愛吃的糖蒸酥酪,要趁熱才好吃。”
薛玉秀的眼淚一下子就收不住了,“林博彥,你還好意思提人家戰王?看看戰王,再看看你,嫁給你還不如嫁給一個傻子,起碼傻子知道心疼人,知道有恩報恩。和離,今天就和離,這日子沒法過了!”
趙雲浩和薛玉晗異口同聲地說:“不能叫戰王傻子。”
趙雲浩看看薛玉晗,薛玉晗也看看趙雲浩。
薛玉晗:“戰王為國家立下汗國功勞,收複了那麼多失地,救黎民百姓於疾苦之中,怎麼能叫他傻子?”
趙雲浩:“我嬌嬌姐說了,不許叫她夫君傻子。”
雖然理由完全不同,但兩個人的觀點很同步。
當場提出和離的,不光是薛玉秀,還有另外兩位新婦,“我家相公雖然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我,可也在暗地裡尋花問柳,我才剛剛嫁進他們家,他就納了三個小妾。
以前我總想著忍下去,誰家的日子不是這樣過的呢?我祖母是這樣過來的,我母親是這樣過來的……今天真是被當頭棒喝,連智商隻有三歲小兒的戰王,都知道要報答娘子的恩情,我家那位卻寵妾滅妻,嫁給這種男人,還不如養一條狗。”
陶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書裡,女主姐姐這糟心的婚事,可是到了幾十萬字的時候才和離的。
那時,不管女主怎麼勸,她的五姐薛玉秀都覺得,自家夫君還能再搶救一下。最後還是林博彥釀下大錯,差點害了女主,薛玉秀才痛下決心。
怎麼現在這麼果斷,說離就離了?
而且還帶動著另外兩個新婦,也離了?
說好的寓意早生貴子的宴會,就這麼變成了和離宴,陶然表示自己真不是來砸場子的。
聞煜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完全不知道花廳裡發生了什麼,撲在陶然的懷裡撒嬌,歡快地和她說著今天的經曆,“我在西園熬大鷹了,可有意思了!”
他那張嘴一說起來,就叭叭叭地沒個停的時候,事無巨細,全都和陶然交代的清清楚楚。他對她是全然的交心、信賴,有著說不完的知心話。
剩下的那幾對還沒和離的新婚夫婦,看看自家相公,再看看傻王爺,也覺得自己這男人可以扔了。
自家夫君整天拽的二五八萬的,想和他說點什麼事,都是“朝堂上的國家大事,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又或者是“彆和我說後宅裡那點小事,耽誤我的時間!”
哪有人家戰王好?是個知冷知熱的人,夫妻間能說體己話。
入席以後,聞煜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今天是哪個禦廚掌勺?怎麼沒有王妃愛吃的玉蘭片和栗子炒雞?”
陶然:“又不是在咱們府裡,彆挑啦。”
“那不行,王妃吃東西最挑了,王妃吃魚隻吃最鮮嫩的月牙肉,一條魚身上隻能挑出來一絲,得上百條魚才能做好一道菜。”
他說的這些倒是真的,但陶然那麼挑剔,其實是為了養神驍軍。王府裡用上百條魚給她做一道菜,剩下的魚總不能扔了吧,其實也全都是新鮮的魚,一條魚身上就切下來一絲絲肉,乾脆就賞給了西園那邊的神驍軍。
今天是幾百條魚,明天是幾百隻鴨子,世人都隻知道戰王妃驕奢淫逸,花錢如流水,但沒人知道神驍軍全都被她喂養的白白胖胖的。
聞煜一副小大人模樣的給陶然夾菜。
其他男子看到自家娘子眼裡的嫌棄,瞬間求生欲爆棚,也跟著模仿聞煜,想為娘子夾菜。
可聞煜對陶然的喜好如數家珍。
他們卻壓根都不知道自家娘子的口味。
這樣東施效顰,最後當然是引起了新婦更大的不滿,“我喜歡吃甜的,你給我夾辣的菜乾嘛?”
今日過後,再有人提起七國第一美人嫁了一個傻王爺,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馬上就會引起一大堆女子的反駁:“傻子怎麼了?傻子也有心啊,再傻也不耽誤他真心待你好,傻子也會疼媳婦,傻王爺可比那些三心二意的狗男人強上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