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弟子每天都可以在膳堂領飯,樊塵到了玄丹境,其實可以辟穀,但那些靈膳裡麵有靈氣,可以更快地恢複靈力,更何況陶然還要吃東西呢。
結果卻被告知,他的那一份靈膳已經被人領走了,負責靈田種植的幾個雜役弟子,囂張地對他大笑,“就是我們搶的,怎麼著?”
樊塵乾脆自己給陶然做晚飯。
他在浩天府時,常常探索秘境,練就了一身野外生存的本事。
乾坤袋裡有鍋碗,山間有野菜,次級的靈米不合格,不能作為任務指標交上去,倒可以拿來做飯。
等陶然看到兩碟小菜、一飯一湯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問號,“係統,樊塵不是來魔界當臥底的嗎?為什麼有了野炊的感覺?”
吃上一口,她馬上就真香了,廚藝不錯啊。
樊塵隻是看著陶然吃。
陶然:“公子不吃嗎?”
樊塵:“我辟穀了。”
陶然盛出一碗靈米,“芙蕖姐說,公子要多吃有靈氣的東西。”
樊塵沒有再拒絕,小姑娘總是這麼暖心。
每個雜役弟子,都在雜役院有一間弟子房,低矮的小平房,和最中心華麗的宮殿截然相反。
樊塵讓陶然睡在床上,“我晚上不睡覺,在地上打坐就行。”
陶然抱著墨淵劍,動作笨拙地在木床上劃拉,“床可以劈成兩半呀。”
墨淵劍是十大名劍之一,和它有關的傳聞裡都是玉華公子如何風流名士。陶然拿它鋸木頭,樊塵一點也沒生氣,見她這樣太累,便從她手裡接過墨淵劍,按照她的說法把床劈開,還用陣法墊床腳,維持兩張床的穩定性。
看著這一幅宛如酒店雙人標準間的格局,陶然很滿意,拖著胖胖的身體,費力地爬上靠牆的那張床,“公子晚安啦!”
係統:“哎呀,宿主,你要和樊塵睡在同一間,他會不會對你做壞事?要不要我幫你看著他?”
陶然:“樊塵才不睡呢,他晚上忙得很。”
陶然裝出沾床就睡的樣子,聽到她的呼吸聲細密綿長,應該是已經睡熟了,樊塵在房間裡留下保護的陣法,拿起墨淵劍離開。
係統:“他真的不睡!要去乾嘛啊?”
陶然:“探查情報,彆看樊塵隻有玄丹境,他真正的實力很強,有一些東西表麵境界可體現不出來。其實白天他就算靈力都用在澆灌靈米上了,也能取那些人的性命,不過這些手段都是他用來探查魔教情報的,是很重要的秘密,不能輕易展現出來。一旦被人發現,就會懷疑他墮入魔道的真相。”
“這一下你可以放心睡啦。”
“我也不睡。”
“你要乾嘛?”
“打人。”
陶然一腳踹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對方驚慌失措地披上衣服:“誰?”
陶然操控靈力鏈條,把他綁起來,接著去綁下一間房間裡的人。
這個小院裡住的全是負責種植靈田的雜役弟子,都是白天欺負樊塵的那一撥人。
等把所有人都綁齊了,她就用那些靈力鏈條狠狠地抽打他們,“搶我家公子的靈米?”
那些靈力鏈條上有特殊陣法,明明身上沒什麼傷痕,但每一下都疼的像是撕裂靈魂,他們跪下來求饒:“姑奶奶,我們錯了!”
陶然打累了,就回去睡覺。
那些雜役弟子裡有人懷疑:“怎麼回事?不是說玉華公子帶的粗使丫鬟是個傻妞嗎?隻有七八歲孩童的智商。”
有人嚇得至今都在瑟瑟發抖,“小孩子才是最殘忍的,我家小侄兒用手把貓溺進水裡淹死的時候,跟她剛才打我們的神色一模一樣。”
“可傻妞不能修煉啊……”
“不能修道,不代表不能修魔,道修的靈根和咱們魔修的資質是兩碼事。”
“你是說,她隻修煉了一天,就有這個可怕的實力?咱們可是玄丹境啊!”
“那倒也未必,聽說右護法早就傳過樊塵魔道功法,說不定那時候傻妞就跟著學了。”
“難怪樊塵非要帶著傻妞來魔教,他這是早就發現了她能修魔,打算把傻妞培養成自己手裡的一把利劍呢。”
“此人果真陰險卑鄙,不愧是親手弑師的人,難怪正道都叫他偽君子。咱們以後彆欺負他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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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塵使用隱匿身法,把身形遮掩在夜色裡,幾乎和空氣融為一體。
他在心裡默默勾勒魔教地圖,回憶著白天看到的守衛數量。
魔教等級森嚴,他如今是雜役弟子,能夠探查到的領域也隻有最外圍這一片。想要再往中心走,要麼能破開層層陣法,要麼他升級成為外門弟子。
不過隻是探查雜役院,就有了頗為豐厚的收獲。
如今魔教勢大,正道形勢嚴峻,南北大陸分界線一直往北麵推,魔教占據了越來越多的正道領地,那些被魔教掠奪的百姓苦不堪言。
魔教在戰場上擅長毒殺。
蝕日魔霧,這是催發一種魔丹之後,形成的丹毒。
正道弟子凡是中了這種丹毒,都會慢慢失去戰鬥力,淪為案板上的魚肉。
宗門裡負責調配解藥的煉丹師,苦苦研究它的解藥,首先要知道它的成分,卻一直缺一味成分,始終找不出來那是什麼。
今晚,樊塵在靈田的種植區域,找到了答案!
是混元毒蓮。
不會有錯的,那一片區域種植的全都是蝕日魔霧毒丹的原材料,其他每一種都能對上浩天府煉丹師推測出來的成分,在那之外,還多了一種混元毒蓮。
有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