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塵把自己的氣息收斂到極致。
那是巡夜的監察隊:“這一批蝕日魔霧的材料又要生長好了,投放到戰場上,又能大勝一場,我迫不及待想要玩弄那些戰俘裡的小娘皮了。可惜處子都要被蛇蠍姥姥殺了取心頭血,真是暴殄天物!”
“你要是強到左護法那個地步,黃花大閨女還不是隨便你玩。剛才那樣的話,你可彆說了,小心隔牆有耳,萬一被有心人探聽到蝕日魔霧的配方,然後傳出去……”
“我看你是瞎擔心,整個魔極宗總部陣法重重,受到了層層封鎖,就連左右護法想把消息傳出去都不可能。”
等他們走遠了,樊塵才回去。
樊塵回到房間時,陶然睡的正香,他為她掖了一下被角。
他盤腿坐在另一張床上打坐,在識海裡慢慢整理今晚收集到的情報。
在他的靈台深處,一柄似真似幻的小劍浮現,樊塵用神念在劍上刻下了蝕日魔霧的配方。
遠隔一片大陸,一處山峰高聳入雲,雲端上有一個白胡子老道,和一塊巨石相對而坐。
那巨石表麵,刻有“天書”二字。
正道素有一府二們四教八山的說法,這裡就是八山之一的聖山。
白胡子老道招招手,把孫女叫了過來:“關於蝕日魔霧的配方,我最近偶有所悟,你去找一下煉丹師。”
少女一身雪衣,笑意盈盈:“爺爺,是天書顯靈了嗎?您用天書推測出來的?”
哪有那麼多天書顯靈?所謂天書,不過是樊塵不惜承擔墮魔的罵名,潛入魔教做臥底,和他溝通的手段罷了。
樊塵這孩子,多難得的天才啊,小小年紀,就能把太虛劍法練到那等境界。如果不看紙麵上的境界,隻論真正的實力,恐怕就連他這個聖山之主,都不是樊塵的一劍之敵。
樊塵應該是率領正道的大英雄。
可惜時運不齊,竟有上界魔族通過空間縫隙誤入此地,成為魔教之主。
樊塵實力再強,也才十七歲,怎麼能打得過那等活了不知道幾萬年的老妖怪?
“此事絕密,萬萬不可向外麵泄露半句,你這樣來安排,假裝是在一次煉丹大會上,一位煉丹師偶然得到啟迪,無意間發現了它的配方。”
“我辦事,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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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陸,魔極宗,雜役院。
天光大亮。
陶然慢悠悠地睜開眼,抱著被子發了會兒呆,才想明白自己這是在任務世界,昨天和樊塵一起加入了魔教,她向樊塵打了一個招呼:“公子,早啊。”
樊塵給陶然準備好了洗漱用的水。
陶然看了看他身上那一件染血的白衣,很不滿地對著院子裡喊道:“芙蕖姐說了,我家公子不穿臟衣服,你們怎麼回事啊?”
樊塵叫住她:“圓圓,咱們不是在浩天府了,我在這裡不是被人伺候的——”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昨天欺負他的那些雜役弟子,急吼吼地抬過來一個大箱子,裡麵件件都是料子華貴、裁剪精良的錦袍。
他們討好地笑笑:“一件也沒穿過,全都是新做的。”魔教就是這樣,對於強者百般巴結,相當真實。
不巴結能行嗎?陶然動動指頭就能要了他們的命。昨晚那種程度,很明顯隻是警告,他們很清楚,再有下一次,可就不隻是打一頓了。
樊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想來想去隻能歸結於,難不成這些人是出於對蛇蠍姥姥的恐懼?蛇蠍姥姥後來敲打了他們?
這個消息更糟糕。
蛇蠍姥姥可是絕巔境強者!
就算師父全盛時期,也隻是和她打個平手。
被這樣一個絕世強者盯上,樊塵心情沉重。
陶然學著原主的模樣,撒嬌三連:“公子,血,怕怕。”
原主實在是太圓滾滾了,還這樣故意賣萌,陶然都不忍心想象自己現在的樣子。
但係統嗷嗷直叫:“超可愛啊!”
陶然在心裡默默地給樊塵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要讓你看到這麼辣眼睛的一幕,因為我不能崩原主的人設。
樊塵很寵地揉了揉她的腦殼。
陶然都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如果一個人撒嬌辣眼睛到了連自己都不忍心照鏡子的地步……卻還可以被這麼溫柔地對待。
很明顯樊塵審美正常,不像係統那麼歪,隻能說玉華公子實在是太溫柔了。
陶然也想變瘦變白變漂亮,但是一下子大變,也不符合常理呀。
樊塵換了衣服。
他把那件浩天府的弟子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了床頭。
陶然倚在門邊看他,少年一襲霽藍色的斜襟長袍,身形挺拔俊秀,晨曦微光打在他的臉上,五官的輪廓帶著少年人的柔和,清雋如玉。
陶然覺得他像是一塊大白兔奶糖。
完全無害。
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的那種。
就是這樣的人,卻在魔教臥底十年。
想要獲得更多的情報,必須往上爬,想要在魔教往上爬,手上必須沾滿鮮血。
後來的樊塵,一定厭惡透了自己,不然也不會在最終戰裡,那麼決絕地采用自殺式攻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