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老狐狸。”超思洵嗤聲道。
至於這句話是在罵曲懷還是背後的皇帝,想必兩人都不會反駁。
就說望帝怎麼那麼好心,讓貼身大太監曲懷親自出馬,感情保護他的同時,還想保下這兩個蠢兒子。
而且這倆蠢貨到現在都不領情,躲在廂房裡居然不肯出來。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會兒跟著曲懷走還有可能保下命來,自己偷偷溜走或者抵死不出,就隻有死路一條嗎?
趙思洵似笑非笑道:“看來曲公公猜錯了,大皇兄和三皇兄不在這花樓裡。”他的手慢慢抬起來,他身邊侍衛也隨著他的手勢將槍口對準了過去。
曲懷下心感慨,又提了聲音道:“兩位殿下是要違抗皇命嗎?”
“都說了,人不在裡麵,裡麵隻有刺客,來人,瞄準……”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顯然比曲懷的聖旨有用,正武王和善平王終於打開了門,兩人一步一步走下去。
雖麵色鎮定,但步履看得出來有點艱難。
“好巧啊,兩位皇兄。”
趙思洵笑吟吟地問候,仿佛聊家常一般。可周圍黑洞洞的槍口卻隨著兩位親王的走動而移動,似乎隻要趙思洵一個指示,就能將兩人給當場射殺了。
“太子殿下。”曲懷提醒道。
趙思洵笑了笑,“放心,我的侍衛練了半個月的槍法,一般是不會擦槍走火的。”
那不一般呢?
曲懷對趙思洵的惡劣性子有了重新認識,不過此事望帝理虧,正武王和善平王刺殺在先,若趙思洵非要射殺兩人,似乎也無可指摘。
兩兄弟抖著臉皮走了下來,成王敗寇,他倆不得不向趙思洵行禮,“太子。”
趙思洵沒有回禮,隻是深深地望著他倆,直到後兩者頭皮發麻,才悠悠道:“兩位皇兄的運氣不錯,差點就步入大慶安王和靖王的後塵了。”
這輕輕淡淡的一句話,讓兩人額頭冷汗津津。
“行了,既然不讓殺,曲公公,那就趕緊把人帶走吧,免得孤多看兩眼生氣,改變主意。”趙思洵臉上雖帶笑,然笑意不達眼底,冰涼涼的刺骨寒冷。
哪怕早就有所預料,一切安排妥當,也打算拿這兩個殺雞儆猴,可他心中依舊惱火,目光落在舞台上的少年,眯了眯眼睛。
然下一刻,一把細長的劍劃過那細嫩的脖子,那少年瞪著眼睛緩緩栽倒。
曲懷一甩袖子,輕聲道:“傾歌舞月包藏禍心,謀害太子,全部拿下!”接著他看向正武王和善平王,“兩位殿下,請吧。”說完,他衝著趙思洵抬了抬手,帶著劍離去。
不遠處,打成篩子的刺客屍體依舊躺在地上,染了一片血紅,包括兩名宗師,依舊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在趙思洵涼颼颼的目光下,正武王和善平王毫不猶豫地跟上了曲懷,恨不得走到他前麵去,離這個可怕的弟弟遠遠的。
“殿下,就這麼放走了?”聶冰問。
趙思洵回頭,“那孤能怎麼樣,父皇親自派人來了,還能不給麵子嗎?”
聶冰沉默下來。
“放心吧,孤為了他的父子情分如此委曲求全,他怎麼著也得補償我。走,收槍,回府。”
“是。”
趙思洵手一揮,在簇擁之下緩步離開傾歌舞月,不過他之前,回頭對楚嶺招了招手,“楚公子。”
“太,太子殿下……”楚嶺及諸多紈絝膽戰心驚地走到他的麵前,賠笑。
“今日讓你們受驚了,回頭孤好好補償你們。”趙思洵嘴角含笑,親切地拍了拍楚嶺的肩膀。
楚嶺等人簡直受寵若驚,歡喜道:“哪裡,是我等招待不周,差點令殿下受傷,實在慚愧。”
趙思洵頷首,“都回去吧,彆讓家中父祖擔心。”
“是。”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說我不厚道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