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巨響在花樓中炸開,仿若驚雷一般,樓內吵雜的喊殺聲頓時消音。
接著,幾具屍體直接砸在趙思洵的麵前,兵器哐當接連落地,眾人定睛看去,隻見那些張牙舞爪的刺客身體還在抽搐,但殷紅的血從他們身下流了出來。
這一場景,令所有人震驚地張大嘴巴。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刺客怎麼忽然間重傷了?
“上槍,瞄準。”
站在中間的趙思洵一手背後,在細微的卡啦卡啦上膛的聲音中,一手抬起,悠悠指向和曲懷還在纏鬥的兩位宗師,好心地提醒道:“曲公公,回來吧。”
話落,曲懷身影一晃,落在趙思洵身邊,同時那震天響雷般的轟鳴再一次響起,這次更重更密集。
是的,曲懷終於看清了是什麼東西。
隻見夷山王府的侍衛手中各端著一把黑灰,長柄的奇怪武器,單眼瞄準,不似弩.箭,卻比弩.箭威力更強大,那瞬間射出的子彈肉眼根本不見,速度之快就連曲懷都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人說萬箭齊發,可穿宗師,而此刻百槍齊射,還沒意識到這些是什麼暗器的兩名宗師,即使匆忙內力外放形成護體之盾,也在爆發的密集子彈中瞬間碎裂,接著不出意外地被打成了篩子,步之前刺客的後塵,成為又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
砸落在地,震得周圍萬籟俱靜,紈絝們跌坐在樓梯口,把著扶手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躲在角落的恩客和姑娘將尖叫封印在嘴裡,死死捂住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這可是宗師……
曲懷站在趙思洵身邊,緊緊地盯著地上兩具屍體,又將目光移到了旁邊依舊嚴陣以待,上膛並瞄準的侍衛手中,仔細地一寸一寸看著那把奇怪的兵器,暗暗倒抽一口涼氣。
饒是見多識廣,跟隨望帝幾經風雨的他,也不禁幻想,若方才趙思洵對著是他,會不會……再換成段平沙,夢曾言這些大宗師……
“我家舅公試過,這些子彈是突破不了大宗師具化象的。”一旁趙思洵彎了彎唇,往邊上走了一步,躲開了刺客身下流淌出來的血,怕汙了鞋底,接著平靜地說,“但是宗師嘛,若是出其不意,數量疊加,這效果相當不錯。”
侍衛們端著槍站在他身邊,將他牢牢護在中間,保證連隻蒼蠅都彆想靠近他們太子殿下。
趙思洵的目光一一掃過樓中所有人,所有角落,最後落在一處雅間廂房上,輕輕一笑,“還有要來試試的嗎?清虛派不來幫個忙?”
此言一出,躲藏在角落中的人,暗暗後退,悄悄離去。
雖然隔了一個雅間,又有一樓和二樓之遠,然而正武王和善平王卻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死死地盯著樓下的趙思洵。
他們的腳邊是跌得粉碎的酒盞,還有酒液傾倒一地,是方才聽到巨響之後驚嚇所致。
他們咽了咽口水,額間和背後沁出了冷汗。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威力之大,生平未見。
霹靂門的炸.藥嗎?
但是炸.藥需要引線,需要預先填埋,要點火,傾歌舞月是正武王的產業,根本不可能給趙思洵這個機會!
他們不得不聯想到趙思洵回京之前特地去了一趟封地,原來竟帶回來這種可怕的武器!
“夷山族……”
“趙思洵……”
這種東西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造出來的,原來早在一年前這小子就在謀劃了!
兩人之前還心懷希望,躊躇滿誌,如今卻心灰意冷,茫茫失措。
“清虛派呢?”忽然正武王一問。
然而清虛派與他們本就是互惠互利,如今曲懷出現了,那神秘武器的威力又足以震懾當下,除卻段平沙,試問誰能抵擋地住?
可段平沙怎麼可能露麵?他們自然隻能撤了。
意識到這點,恐懼和退縮油然而生,彼此對視一眼,從裡麵看了一個走字。
隻是,來不及了。
曲懷的聲音傳了過來,“奉皇上口諭,宣善平王趙嘉燁,正武王趙永靖,即刻進宮覲見。”
這一道聖旨瞬間將他們釘在原地。
趙思洵嘖了一聲,斜眼一睨,“曲公公,您這就不厚道了吧?刺殺太子乃重罪。”
曲懷微微一笑,“您可以跟皇上商議此事,雜家隻是奉命行事,包括保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