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宗師,一下子就隻剩下三個!
然而葉霄再想用方才的那出其不意的一招,卻是不能,接下來便是雲霄宮的苦戰。
段平沙麵色複雜地看著麵前的老夫人,多少年沒有見了,年輕時候,他們天南地北一群誌同道合之人仗劍天涯,馬首是瞻的便是這位拿著斬.馬刀的大師姐。
那時候熱血青春,轟轟烈烈,隻知快意恩仇,把酒天下,但終究遺憾不散之宴席,一個個回歸師門,難以相見。
看見她,看見這把斬.馬刀,瞬間就讓段平沙封塵的記憶翻湧起來,那應該是無需肩負宗門命運,最美好也最無憂的日子了。
“難為你還記得老身。”太師祖麵容不怒自威,依舊是當年一刀在手,誰能擋我的大師姐,她看著段平沙道,“你人老去,功力大增,已是難逢敵手,可惜,那顆馳騁之心卻不比當年,你終究活成了你最厭惡之人!”
隨著她一步一步走來,身上的氣勢也越發淩厲,隱隱有大宗師的威壓。
這話令段平沙有些羞愧,他微微後退一步,但很快又不可置信道:“餘師姐……你也突破了?”下一刻,他忽然明白過來,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不,你不是大宗師,是因為無極功!”他不由地眼睛一亮,“你果然練了無極功!”
太師祖握住那把斬.馬刀,一把從地上拔起來,頓時,走幾步路都得讓悲月扶著的老夫人擁有一夫莫開之霸氣。
“段掌教一試便知,請賜教!”
段平沙頷首,玄阿劍頓時化為九重蓮瓣,口稱:“餘師姐,得罪了!”
曾經的三尺青鋒與七尺□□並肩作戰,無往不勝,如今卻要刀劍相向,你死我活,可謂天意弄人,諷刺至極。
那頭悲月看到葉霄胸口的傷痕,頓時舍了三花緊張道:“霄兒,你沒事吧?”
葉霄搖頭,“無事。”接著,他走到三花的麵前,一甩手中劍,對悲月道,“悲月師祖,你與灰雁師祖一起牽製孟曾言,三花交給我。”
悲月很有自知之明,三花的實力,就算她強行提升境界到大宗師,也不是她所能對付的,而同樣,灰雁坐看天山數十年,也不過練出了頭雁過山一劍,隻能堪堪抵擋住孟曾言一招,想要牽製,也非灰雁一人之力能及。
於是悲月最後看向三花,“和尚,再問你一句,你真的不跟我一起下山嗎?以你我的歲數,大概還能相伴一二十年。”
“阿彌陀佛,多謝悲月仙子厚愛,紅塵萬丈,老衲已經看破。”
悲月低低笑起來,“真的看破,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罷了,和尚,你若想死,我也攔不住,但願我能替你收屍。”
她說完,便走向灰衣老者,笑問:“孟宮主,不介意我們一對二吧?”
孟曾言儒雅一笑,“請。”
忽然天山之下傳來一陣轟鳴之聲,隆隆隆不絕入耳。
幾人微微驚訝,不由望去,發生了什麼?
“這是……”
“炸.藥!”
孟曾言微微皺眉,“看來,雲霄宮與霹靂門亦是關係匪淺,早有準備。”
“廢話,你們練著那要命的無極功,弄出些不人不鬼的東西,難道不準我們提前做準備?”悲月冷笑道。
“要打便打!”葉霄說完,劍起,踏浮虛,風卷雪落,化為淩然劍意,一掃而去。
“阿彌陀佛,葉宮主,請見真章!”
暮鼓晨鐘,梵音在佛鐘之中,形成密密麻麻的梵文屏障,抵消著無儘劍意。
巨大的蓮花座在三花腳下層層展開,九環錫杖重重杵在地上,如同山脈搏動,內力鋪展之下,風雪於他,隻是風,隻是雪,卻無法撼動那蓮花寶座一分。
與此同時,悲憫世人,又冷漠至極的巨大佛像自三花的背後幻化而出,對著葉霄一掌拍來。
葉霄的眼睛更顯幽藍,內力如海浪一重高過一重,無極功一直到達第七層邊界,接著直接突破上去,第八層!
雪下得更大,更密,仿佛將天山的冰與寒,利和鋒全融於劍中。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不管是太師祖還是悲月灰雁,她們的力量哪怕在極限之中拉到大宗師的境界,終究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若不想她們死在反噬之下,他隻能儘快將三花打敗。
若是不能,他將麵臨三個大宗師的合圍!
他不能落到那樣的絕境!
葉霄的眼前浮現趙思洵的身影,少年坐在曲龍洞牙的懸崖上,精致的臉龐被燦爛的旭日渲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輝,蟬翼般的眼睫輕顫,回首看向他,“霄哥哥,我想看天山的日出。”
雪漫天而下,葉霄握緊手中劍,揮出一劍又一劍的殘影,浮現於空中,凝上白雪,化為冰藍的劍光,向著那輪金日,那尊佛像,以身化劍,直刺三花眉心!
“神佛不擋!”
作者有話要說:
也不知道斬.馬刀也得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