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場,餘夏第二天真的病倒了。
或許是心情的關係,這場病來勢洶洶,早上還隻有點輕微的症狀,中午的時候就發了高燒,葉景禦不得不跟總部請了假。
而且人一生病,就任性的多,餘夏死活不肯去醫院,葉景禦沒辦法,隻能聯係了朋友上門給她打針。
掛了退燒的藥,餘夏清醒了點,但人還是懨懨的,不想吃,不想睡,就惦記著打遊戲。
葉景禦都氣笑了,想掐她的臉,看餘夏生病的樣子又不舍得,隻得輕輕捏了兩下,訓斥道:“你說你讓我說什麼好,都病成這樣了還要打遊戲,那遊戲有什麼好玩的,再說病好了不能玩嗎?我跟你說我治不了你,我可給你哥打電話了啊。”
餘夏一聽她哥就慫了,委屈巴巴的說:“不玩就不玩,你這人怎麼還告狀啊,也太幼稚了。”
葉景禦理直氣壯,“隻要能讓你聽話,再幼稚都行。”
餘冬雖然寵她,但有些事是絕對不會讓步的,而且雖然不打人也不罵人,卻會十分嘮叨,餘夏一想到餘冬囉囉嗦嗦說個沒完的場景,嚇得打了個哆嗦,頓時乖了。
葉景禦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盛了一碗粥盯著餘夏喝完,冷不丁的問,“你是不是要走了?”
餘夏正努力的把最後一口粥咽下去,聞言被嚇得一個哆嗦,險些把碗打翻了,震驚的看著葉景禦,“什麼走?你在說什麼?”
葉景禦把碗放到一邊的床頭櫃上,看著餘夏忽的笑了笑,平靜的道:“你知道,你有很多破綻嗎?”
餘夏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葉景禦會說這些話,整個人都聽傻了。
葉景禦握住餘夏的一隻手,輕輕摩挲著,仿佛帶著無限眷戀,緩緩的說:“一個人就算經曆一場意外,也不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副樣子,至少她做事的風格,說話的習慣不會那麼快改變,而且一個人的性格,後天環境有一定關係,但最核心的部分,卻是受小時候環境的影響,還有最重要一點,你記得你跟我說過的一句話嗎?你說何瑤跟以前的你很像,那麼強大,又那麼孤獨。”
餘夏完全愣住了。
葉景禦繼續道:“據我所知,在經曆那場意外之前,你可並不強大,那時候的餘夏任性,驕縱,自私,還很虛榮,可以說跟之後的你完全不同,你告訴我,這樣的餘夏,跟何瑤有什麼相似?”
餘夏跟葉景禦在一起將近十一年,從沒想過自己的秘密有會被揭穿的一天,愕然的同時,還有點恐慌,她極力否認,“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之前之後,你是在說我不是我嗎?這怎麼可能,你彆再開玩笑了,你嚇到我了。”
餘夏想抽回自己的手,葉景禦卻不讓,反而握的更緊了一點,歎息一聲,認真的看著餘夏說:“我知道這個是你心底最深的秘密,你不想讓人知道,我也不想揭穿,隻是我不想失去你,你告訴我,你原來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是活著嗎?我能找到你的,你相信我,我一定能。”
仿佛是為了讓餘夏相信他有多麼堅定,葉景禦的力氣越來越大,讓餘夏感到了一陣疼痛。
但餘夏此時顧不上手疼,怔怔的看著葉景禦,半晌喃喃的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你早就有察覺。”
葉景禦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又不傻,你那麼多破綻,我怎麼可能猜不到。”
餘夏想到了什麼,“那我哥……”
葉景禦沉默了片刻,說:“你哥是你最親近的人,按理來說他不可能感覺不出來。”
餘夏頓時急了,“那他……”
葉景禦笑了笑,輕聲道:“或許跟我一樣……裝傻吧。”
餘夏頓時心情複雜,她想象不出,如果餘冬真的有察覺,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一直對她這麼好,原來她身邊的人,她才是演技最差,最笨的那一個。
餘夏露出一個苦笑,葉景禦最見不得她這個樣子,抬起她的臉輕輕揉了揉,說:“你啊,就應該每天開開心心的,乾什麼做這幅表情,我不知道你之前過的什麼樣的日子,才形成這種性格,但隻要跟我在一起,我就不允許,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所以快告訴我,你是誰?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這樣等你走了我好去找你,無論你什麼樣子,我都會找到你,不過到時候你就能跟我結婚了吧。”
看著葉景禦認真又誠懇的樣子,餘夏心軟的一塌糊塗,想笑又想哭,“我,我叫餘夏,27歲,家住深海市黃河路47號,百信家園小區19號樓,3單元1102,我……”
餘夏正又笑又哭的說著,眼睛也仿佛看到了葉景禦找到她的那一天,就聽係統突然尖叫著道:“彆說了,餘夏你彆說了。”
餘夏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明白過來,頓時心裡一涼,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深海市。
她驚恐又驚慌的向葉景禦看去,卻見葉景禦還是那副堅定又平靜的模樣,摸了摸她的臉說:“我記下了,彆怕,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你信我。”
餘夏明明知道不可能,但不知怎麼,受葉景禦的感染,重重點了頭。
餘夏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打了兩天針配合著吃藥後,基本就痊愈了。
葉景禦這兩天哪裡也沒去,她清醒的時候就陪她說話,她睡覺的時候就去乾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