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棲坐在副駕駛上,沒說話。
秦恒臉龐在繚繞的煙霧中看得不真切,他沒想到,他一時興起的舉動,竟救了他大哥一命。
他彈了彈煙,轉過頭望著陳棲沙啞道“我看到了。”
“那時候沒一個人在看你。”
除了有一個男生遞了一瓶水給青年,便無人理會。
他當時看著一群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人爭相恐後圍在秦邵身邊,再看著被飛濺的碎片劃破的青年,心頭當下就起了戾氣。
那股戾氣冒出來的時候,就連秦恒自己都愣了一下。
後來趕到醫院的時候,他也看得出來,陳棲眼裡都是他大哥秦邵。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綠燈亮起,車子緩緩發動,飛馳過路邊一盞一盞亮起的路燈。
忽然,車裡響起一道清澈的嗓音,秦恒聽到陳棲緩緩道“我高中的時候就見過秦總。”
“那時,秦總來到我們學校致辭,我那時就遠遠地在下麵看著他。”
青年偏頭朝車窗外望去,一向冷清的麵容上帶著些溫柔,似乎是慢慢回憶過去。
“那時候我就在想,這位學長真的是太厲害了。”
車裡沙啞舒緩的女歌手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車裡隻剩下青年的聲音。
秦恒似乎是控製不住一般,他偏過頭,看著青年慢慢笑起來,聲音裡滿是滿足道“能夠救秦總一命。”
“我已經很滿足了。”
車子駛進a大南門兩側,到達宿舍樓下,陳棲低頭解開安全帶,轉頭看向秦恒笑了笑道“謝謝學長了。”
語氣與笑容都是一如既往地禮貌與疏離,仿佛對秦恒就真的對待普通的學長一般。
與在醫院對待秦邵那時,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秦恒喉嚨動了動,他凝視著陳棲上樓的清瘦背影,內心有個聲音在悄然低語道這不就是你所渴望的嗎?
你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愛你。
你渴望有人能夠明白愛和死一樣偉大。
你對愛的臆想與渴望是永遠都填不滿的深淵。
但這份青澀而純粹,甚至都稱不上是愛的崇敬,卻令人如此灼熱滾燙得目眩神暈。
甚至,這份崇敬,都不是屬於他秦恒的。
仿佛是冷眼旁觀周遭人喜怒哀樂的神明,在某一刻的倏忽間被人狠狠拽下神壇。
那種純粹的崇敬是青澀、滾燙的,同時也極易讓人沉溺其中。
秦恒感受著神經末梢仿佛都在戰栗的甜蜜,他感到骨子裡源源不斷沸騰的**在撕扯著、叫囂著,把那份令靈魂都在顫抖的崇敬從青年眼裡拿出來。
讓那雙純粹柔軟的眸子,從此,隻注視他一個人。
秦恒猝然掐滅了煙,他手撐著額角,沉沉地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彆看秦恒後麵逼逼賴賴想一大堆,實際上這就是個青春傷痛文學看多了,極其熱愛青春傷痛文學的逼崽子(滄桑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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