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徐雪諺對話後,謝剛沉默不語地出了診室,背影抑鬱地拉長了走廊的幽深,就連薄唇婦女和曉月在身後不斷地呼喊都止不了他機械的步伐,進不了他封閉的內心。
“姐,你懂好多啊!”陶子冬崇拜地望著陶籽雪,“你都是在哪裡看到,我也——”
陶子冬的一句話沒有深意,卻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把徐雪諺澎湃的內心刹那間擊得乾癟,“謝敖國借我的書,對吧?”
接受到徐雪諺求助的眼神,謝敖國無條件地點頭擔下,不料引起了視醫如癡的韓醫生的覬覦和興趣使然的謝敖業的渴求。
“哥(謝敖國),書呢?”謝敖業和韓醫生異口同聲地問道,雙眼迸發的激動無言以表。
“被上繳了。”謝敖國毫不扭捏地信口開河道。
謝敖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驚起千層浪,韓醫生悲戚地哭喊出聲,“天要亡我啊!”
相對於韓醫生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不同,謝敖業目不轉睛地盯著徐雪諺,比起書本上死板的知識,眼前的大嫂可算是移動的學庫,得之即幸。
直到陶父主動提起回家解了徐雪諺的尷尬,韓醫生都沉浸在與夢想擦肩而過的自憐中,不過當機的大腦在徐雪諺身影飄過眼梢時回歸正明,迅速地抓住她的袖子,一把年紀的他流露出一副被遺棄的表情,“我以後可以去找你嗎?”
“自然歡迎。”徐雪諺笑,農村醫療體製嚴重匱乏,韓醫生的到來可以物儘其用。
“真的嗎?太好了,我馬上向院長去批假條……”興奮地韓醫生全然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問題。
而這個問題,診室內的某個人關心至極,畢竟沒有地址猶如大海裡撈針,事倍功半。不過瞄見自己小兒子對謝敖國的盲目崇拜,她了然地閉了嘴。
目送徐雪諺等人離開醫院後,邵母特意拉走邵偉交代了些事,把邵偉驚得萎縮後退,“娘,咱不能這麼可恥,韓叔叔可是你好朋友。”
邵母意味不明地瞟了一眼耍寶的邵偉,話不多說,單單揚起了一抹冷笑。
邵偉後背莫名地吹來一股冷風,冰涼刺骨,連連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