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屏風外守候的沈臨風目光卻是陡然一緊。他忙看向屏風,見是溫瑩安穩的身影,方鬆了口氣。
然而,沈臨風這一口氣尚未鬆完,便聽到屏風內傳來了溫瑩的吃語。
是你,為什麼會是你.….
又是—!!
沈臨風急忙衝入屏風內,與此同時傳來的,是溫瑩聲嘶力竭的怒吼…….
溫瑩這回籠覺,睡得並沒有意想中的那般舒服。
當溫瑩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都不大舒服,喉嚨還有些乾疼,就好像嚎了一宿似的。
真是奇了怪了。溫瑩明明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很香,又是一夜無夢。
而且.….
溫瑩還發現,自己現在的睡姿有點奇怪。她為什麼是以一種坐著的姿勢睡覺的?
就算睡相再差,也不至於在半途自己坐起來吧。
而且這個靠背,似乎比溫瑩印象中的床板要軟。
難道….
這次,她把床板戳成了豆腐?
不會又驚走了什麼聚會鳥離彆鳥什麼的吧……
溫瑩迷迷糊糊地轉過頭,卻在看清背後是什麼的時候,一下子就被嚇醒了。這這這……這可比戳幾十個洞,驚幾十隻鳥,甚至是莫名其妙完成任務驚悚多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居然躺在沈臨風的懷裡!
沈臨風看起來一副累壞了的模樣,十分虛弱地倚在床板上,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而她剛剛…….渾身不大舒服.…喉嚨喊得乾疼…
溫瑩雙手猛地捂住臉,神情有點像世界名畫《呐喊》。天呐,她,她,她不會把沈臨風給……!!!
沈臨風許是察覺到了懷中人的動作,艱難地睜開眼,卻還是掛上了溫柔的笑意。
你醒了。沈臨風從溫瑩身後遞來一張紙條,遞至溫瑩麵前。
由於遞紙條的動作,那姿勢看起來就像是……沈臨風伸出一隻手,環過溫瑩的腰肢一般。
此刻溫瑩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姿勢的不妥。她慌忙像個泥鰍一樣,從沈臨風的懷抱中鑽了出來。
她對人家小男孩,究竟做了什麼!!
雖然是名義上的男寵,但溫瑩真的沒想過變成名副其實的啊!雖說……仔細看去,沈臨風長得,的確非常不賴…
不不不。現在下結論,還是為時過早。
溫瑩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與臉上的溫度一同冷靜下來。
雖然溫瑩從未有過類似的經驗,但是直覺告訴溫瑩,如此這般與狗血中十分相仿的橋段,絕對不會是真的發生了與狗血中相同的事情。
因為狗血之所以謂之狗血,正是因為它們百分之八十九不會在真實情況下發生。
真氣運轉一周,溫瑩便平複了下來。
沈臨風,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在床下,而你會抱著我?溫瑩問向沈臨風。
沈臨風搖了搖頭,從袖中抽出紙與炭筆,似乎想寫什麼,卻在落筆之時,突然頭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溫瑩此刻才發覺,沈臨風剛剛虛弱的模樣,並不是累的。他是受傷了!
溫瑩忙上前蹲下身,伸手搭在沈臨風的脈上。
沈臨風的脈象十分虛弱,五臟六腑似乎都受了極重的內傷。
再回想一下剛剛他們的姿勢,還有在床下這個特殊的地點…….溫瑩終於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肯定是她睡相太差,直接從床上掉了下去,而沈臨風不知為何剛好在自己的床旁,自己這一掉下來,直接把沈臨風給砸中了。
於…..
自己會渾身不舒服,沈臨風被砸出了全身內傷,醒來時,兩人會是那般姿勢。
原來是自己砸沈臨風身上了啊!
不管是不是她所猜測的這般,沈臨風這渾身的傷,必然與自己脫不了乾係。
於是,溫瑩忙掌中運氣,灌入沈臨風體內,替沈臨風療傷。
溫瑩的真氣於沈臨風體內流轉,除了是出於愧疚的治療之外,溫瑩的確還有另一層目的。
倘若沈臨風普通人的身份乃是偽裝,那麼此刻他身受重傷,正是查探的好機會。
誠然,多少是有些趁人之危的。
但如今沈臨風身份不明,在自己身邊的目的亦不明。不擇手段,亦是必須。
沈臨風的任督二脈,已然打通。
靈根的確不察,但溫瑩隱約可探得沈臨風體內有一道封印。
原本隱藏得極好,此刻卻有一些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