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碧君眼睛微亮,冷道:“就是不要這八千兩,也得叫人把他趕出去。”
老媽子問:“那今晚少爺?”
孫碧君語氣冷凝:“還能怎麼辦?我什麼時候管得著他的事?由他去!”-
謝瑉在賭,輸了趙澈今晚碰他,贏了楚王派人暗中保護他,反正對他而言怎麼都不虧,輸了他倚仗趙澈,贏了他倚仗楚王。
隻是不知道,楚王如果真願意派人保護他,趙澈今晚就碰他,那人來不來得及。
既然賭是贏是輸不是由他決定,那他老想也沒意思,倒不如做他能做的——好好沐浴,換上件襯他的衣裳,讓他看上去更無辜更秀色可餐一點。
趙澈對他多滿意一分,他之後就能進行的更順利一些,無論如何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謝瑉梳著久未打理的長發,等了一會兒,聽見敲門聲,心驀地跳了一下。應當是趙澈來了,楚王派來保護他的人,不可能敲門,隻可能暗中躲在附近。
趙澈就趙澈。
謝瑉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站起去開門,門一開,還未等他抬頭看清來人,那人已粗魯地將他推進房間,自己踹開門進來,回身將門一抽鎖上門,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嗬成。
謝瑉踉蹌了兩下,扶著桌沿才堪堪站穩,在落鎖的聲音中心跳得不受控製,剛要轉頭出言,背後那人已經攔腰鉗製住他。
後背貼胸膛,腿夾住腿,手臂攔住他的腰。
厭惡感不受控製地翻湧,謝瑉下意識就要推他,克製住了,那隻僵硬的手像繞樹三匝的烏鴉,最後勉強搭在腰間縛住他的那隻手上。
謝瑉深吸著氣緩解不適,笑道:“公子竟如此粗魯——”
“不是喊我趙澈?真趙澈來了,你就這反應?”
蕭綏滿意他的誠實,笑了起來。
聽清聲音的刹那,謝瑉驚愕,他終於明白蕭綏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一時罕見的羞怒,卻並未顯露半分。
不適感消失了,他恢複緩慢站直。
清瘦的脊背貼上寬廣的胸膛,蕭綏衣袍中央深深的紋路,像是寶劍的劍鞘,如今脊椎骨這把劍歸位了,陷落了進去,無比契合,嚴絲合縫。
“楚王怎麼來了?”他笑起來,又是半真半假的神情,輕飄飄地說。
蕭綏不答反問:“清醒嗎?”
謝瑉一怔,眼睛不由自主地直視前方,看著銅鏡裡蕭綏的臉。蕭綏的眸光深如幽潭。
“清醒,醉沒醉王爺不是知道嗎,為何又問——”
“清醒就好,清醒地看我乾你。”蕭綏將人攔腰抱起。
視野天旋地轉,謝瑉大腦微微空白,他沒想過有人可以將他這樣輕易抱起,步伐穩健,沒有一絲僵硬勉強。他明明很高,和蕭綏一相對比,卻仿佛依偎在他懷裡。
慢一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謝瑉也不掙紮,似笑非笑問:“王爺不是說了,要將我馴成烈馬帶上疆場,眼下這是反悔要澆花了——”
“這也是馴,何必分清?”蕭綏頓了頓,強調,“馬也可以騎。”
謝瑉氣笑了,佯掙紮兩下:“放開!”
蕭綏將他摔在床上,欺身壓下,抵著他:“你真以為我是好人,所以一次次得寸進尺,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我十幾歲的時候比你還不擇手段,隻是後來用不上那些了,也不屑用,但我保留一切手段達到目的。”
他已經為謝瑉耗費很多時間精力了,繼續固執耗費更大,還會讓人捷足先登,所以為什麼不吃到肚子裡?
他原以為不同他做是打壓他馴服他,可這樣的人不做是馴不服的。
何必呢?他圖什麼呢?懦弱無能的匹夫才沉溺想象,謝瑉明明他唾手可得。
“問我要保護,所以我先來收利息。”蕭綏不由分說解開了謝瑉的腰帶。
謝瑉這才想到那些坊間傳言,說蕭綏小時候是個貧民,之後從了軍,和一幫臭烘烘的男人打交道,極會來事,是個有名的兵痞,令一眾兄弟信服,才逐漸混出了頭。
謝瑉還是第一次看清蕭綏一部分真麵目,雖然是在床上。差不多的姿勢,卻沒有第一次的悚然,事已至此,他扭頭看他,含笑道:“那該是我的榮幸了,讓楚王重回十幾歲?”
他眼半眯,裡麵都是風情,是赤|裸|裸的慫恿,像為虎作倀的倀,攛掇他欲念,唆使他作惡。
似乎天生沒有害怕這種情緒。
蕭綏沒說話,故意一般忽然扯下他的外衣。
謝瑉委屈地說:“王爺為何又扯我衣服?”
蕭綏英俊的眉目裡有了幾分罕見的痞氣:“穿給趙澈看的,留著作甚?我想看屬於我的。”
大片瑩白肌膚暴露在視野中,觸感陌生溫膩,蕭綏的目光滾燙,讓謝瑉整個燒起來,他呼吸越發急促,笑了起來:“那喜歡嗎?王爺不準備潔身自好了?王爺可想好了?我隻是個小倌……”
他語氣帶著幾分嘲,掀動著更深的征服欲。
“我是個正常男人。”蕭綏的聲音微啞,帶著濃重的欲,鋪天蓋地朝謝瑉襲來,他附在謝瑉耳邊說,“你可以選擇不配合。”
“但這和我上你沒什麼衝突。”
謝瑉低罵一聲,忽然意識到,蕭綏如果真瘋狂想要一個人,壓根不會管對方願不願意,他隻想得到,怨恨憤怒是他得到之後要費心處理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他此時的決定。
但假設沒必要,因為情況不符合,也絕不可能出現——他不會喜歡不喜歡被他上的人。
“你……這是在趙府……”
蕭綏僅有的耐心已被磨儘。
他掰過謝瑉的臉,四目相對之際,兩人呼吸纏著呼吸,同樣的呼吸粗重。
眼前的唇薄潤柔軟,而蕭綏隻想施暴,讓它染上更鮮豔欲滴的顏色。
蕭綏燒紅了眼,按住他的後腦勺,吮吸舔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