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埃隻覺惡心,胃部像被人一把攥住,扭曲想哭泣,他寧願永遠都不知道真相,也不願意自己身上流著這樣肮臟血。
“沒關係。”
突然,他被人動作溫柔地抱住,黑發青年聲音輕柔如清池倒映明月一般:“沒關係。”
“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牽握住他右手,顧驕垂下眼簾:“你是你,他人是他人,我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嫌棄學弟。”
蘇埃嘴唇動了動:“即使我最不堪一麵暴露在你眼前?”
沒有聽到回答,半響,唇上傳來柔軟溫度。
在人來人往街道上,不遠處長橋灑滿夕陽餘暉,燃不儘光與火,宛如銀樹花火。
蘇埃凝視著眼前人。
忽然想起了模糊往昔,那段短暫幸福時光和陌生溫暖,伴隨著暖暖消失和家庭壓迫而無影無蹤。
漸漸替代,是此刻對方笑容。
.....
槍支就在身後,身邊沒有任何可以反擊利器。
一瞬間,蘇埃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許是本能,也許隻是單純不想讓顧驕受傷。他雙手抓住顧驕肩膀,下一秒,以一個呈完全保護性姿勢將人摟在了懷裡。
“學弟?”
顧驕被蘇埃抱著,不明所以地抬頭,鷹隼般銳利視線望見他身後那柄槍口,平日冷靜沉穩麵具瞬間破裂。
在戀人雙臂環繞保護圈中,一切都消失了。
感官與現實界限逐漸模糊,隻剩下那柄黑色槍口和詛咒般嚎叫。
【顧驕!】
【我孩子....她怎麼會生下你這個怪物.....】
一雙滿是鮮血手捧起了他臉,坐在母親骨龕前父親,與往日溫柔模樣旁若兩人,看向他眼神陌生至極,口中吐出怨恨詛咒。
【你是不會幸福。】
詛咒成真了嗎?
因為他是怪物,所以現在唯一幸福也要被剝奪了。
顧驕眼裡掠過驚人猩紅。
蘇埃被綁架時候,他曾想過,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他,這次一次,絕對———
“!!”
帶著兜帽男人驚愕地抬頭,發現眼前青年居然用手攥住了他槍口!力道之大,黑色槍口與戴著真皮手套五指幾乎融為一體,被顧驕牢牢地抓住,他握著槍支開始顫抖不穩。
瘋子!
情急之下,男人眼神一狠,不管不顧便要扣動扳機——
“嘭!!”
腕骨處傳來劇烈痛意,右腿傷口被狠狠一碾,黑色槍支脫落手間,被奪了過去!
男人睜大眼,下意識想要搶回來!
“彆動。”
一道冰涼物體輕輕抵在了他太陽穴。
青年沉冷嗓音響起:“不然你腦子就要被我擊穿了。”
氣氛一瞬間凝滯。
男人瞳孔驟縮,對上顧驕居高臨下視線,眼裡沒有絲毫溫度冰涼,像是在看死人。
雙膝癱軟在地。
這種眼神,他絕不會認錯,在殺戮中心花怒放,畜生與人在他們這類狩獵者眼中沒有任何分彆————
對方,真敢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