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離麗貴妃出事已經過去了十日,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街頭巷尾對這件事依舊議論紛紛。
接下來,京城下了好幾日的雨,秋日陰霾烏雲密布,北風從山的那一邊掠過來,時不時總能聽見婦人們囑咐自家孩子的呼聲:
天冷了,要加衣。
孟府。
月璃怏怏地躺在窗前的椅榻上,聽雨打芭蕉,很快又閉上眼睛。
這幾日,頭昏昏沉沉暈得很,總是很餓,但是吃什麼又都沒有胃口。
精神狀況,看起來十分堪憂。
;夫人,還是把窗關上吧,仔細著涼。
秋蟬說著,拿過來一塊薄毯子幫月璃蓋上。
;開著吧,舒服些。
秋蟬呶著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看向青崖,;夫人都蔫了,不然找個有經驗的老大夫來瞧瞧?
她倒不是懷疑青崖的醫術,隻是青崖到底沒有生養過,懷孩子這種事情,聽過來人的更靠譜些。
而且,月璃這副模樣,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擔心。
聽秋蟬如此說,青崖也不惱,知她是為了月璃著想,不等她說話,就聽見月璃有氣無力的聲音:
;彆找什麼大夫來,誰都不想見,我自個的身子自個知道,應該就是孕期雌性激素不平衡導致的,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再說了,我相信青崖,青崖的醫術信得過,她都說沒事,那肯定是沒事的了,再找人來折騰我,沒事都要變成有事了。
月璃歇歇停停,幾句話說得慢悠悠的,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整個人雲裡霧裡,想吃吃不下,想吐吐不出來,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後頭的秋蟬和青崖聽完麵麵相覷,都在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疑惑。
什麼雌性激素?
什麼生理現象?
好奇怪的詞語。
也沒有發熱呀,怎麼就說起胡話來了。
青崖亦是皺了皺眉,過來摸了摸月璃的額頭,確實沒有發熱。
和秋蟬相互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我倆聽岔了。
秋蟬攤了攤手,表示無奈,回了小廚房熬粥。
暗處的影三,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本子,又掏出一隻筆,從一個小盒子裡沾了些墨,寫道:
九月二十五日,夫人吐了五回,隻吃了兩碗粥,三特意去問了城中好幾個大夫,大夫說,此為正常,婦人有孕,大部分人三月內會出現頭昏沉,嘔吐的情況,俗話為:害喜。
夫人三月左右出現此症狀,屬正常,是小主子在肚子裡生長的緣故。
影三寫完,眼珠子一轉,又補充道:
今日下雨,夫人在窗前躺了一日,隱約聽見夫君字樣,應該是思念主子了。
寫完,影三又看了一遍,確認沒有錯誤,連連點頭。
還沒等他收起來,身後悄無聲息出現一個身影。
影二看著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字體皺了皺眉。
影三察覺到有人,轉過身看見影二嚇了一跳,;鬼啊你,不出聲。
;是你心裡有鬼。
;你才心裡有鬼。
;你記錄夫人的起居做什麼?
影三言辭閃爍,;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