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徑直朝西邊而去,走了會兒,有道汩汩的小溪橫亙在他們麵前,水波蕩漾,邊上垂枝依依,輕輕在水麵上蕩出小範圍的波紋。
“趴下。”聞時突然道,率先撲倒在地。
眾人想都沒想,就跟著他趴下,綠色的迷彩服與草叢顏色重合在一起,蔣夜急忙忙把竹簍往邊上一放,撲倒燭陰,也跟著匍匐在地。
流水潺潺的聲音異常清晰,眾人皆大氣都不敢出,緊緊地瞪視著四周。
另外兩隻崽子從竹簍裡小步挪動,蔣夜看到了,伸出一手把二人都推了過來,護在身下。
白澤挪動了身子,悄悄探到蔣夜手邊,寫下兩個字。
“屍”“三”。
三隻喪屍,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蔣夜身體緊繃著,她的位置有點小尷尬,因為有個軍人小哥受傷了,所以她跑過去給他包紮傷口,正好暴露在了隊伍的最外端。
她左手邊便是茂密的灌木林,叢間隨風而動,冷風從裡麵傾瀉而出。
蔣夜緊緊盯著幽深的茂林。
八個方位,八分之一的可能性。
邊上受傷的小哥突然拍了拍她,用手指示意他們倆交換一下位置。
蔣夜頷首,小步挪動。
就在這時,耳畔突然響起了腳步踏過草叢的聲音,窸窸窣窣,瞬間就把大腦裡那根弦再次繃緊。
小哥和蔣夜都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立馬繼續趴著。
但見小溪邊的垂枝後接連探出兩隻喪屍,一隻被啃斷了半條腿、一隻隻剩下半邊臉,依稀可以看見頭骨,模樣都是十分可怖,與這極富意境的山水非常不符。
它們拖著破爛的身體淌過小溪,四處遊蕩。
蔣夜趴在草叢裡,感覺到腐臭越來越近,味道濃鬱惹人反嘔。
她抿著唇,隻敢露出一雙眼睛,手裡抓著泥巴,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恐懼。
不管是第幾次,這麼近距離和喪屍接觸,渾身條件反射的戰栗難以克製。
時間悄然過去,有一隻已經慢慢行至他們隊伍前麵,鼻子動了動,視線一轉,對上了軍隊這邊。
突然嘴口大咧,猛地撲了過來。
“我靠,又是第二批喪屍。”隊伍裡有人罵了一句,一群人驟然跳起,從背包裡掏出□□,瞄準射擊。
那兩隻喪屍都奇快,對於第二批能力大幅度增強的喪屍而言,子彈除非直接穿破它們的後腦勺切斷神經中樞,不然用處並不大。
很快,喪屍們就逼近到了麵前,為首的聞時跳起身,擋在最前麵,一手發力直接拽住了就近喪屍的胳膊,然後另一隻手掌上突然出現了一層金屬物質包裹住皮膚。
金屬物質前端彎成了一快刀片,聞時抓住機會,直接往喪屍身上掃去。
豈料那喪屍身形一閃,刀片堪堪進入它的脖子一半,血肉噴灑而出,它便掛著半個腦袋朝聞時的手臂咬了下去。
聞時低罵一聲,鬆開喪屍,手臂上也覆蓋了一層金屬物質,他沒有退避,而是直接用手臂頂住了喪屍的腦袋,然後一個用力,踹翻了對方的膝蓋。
轟得一聲,喪屍跪了下來。
聞時還有邊上三四個人在對付一隻,而剩下的人對付另一隻,蔣夜站在戰場外,插不上手,隻能喊道:“還有一隻喪屍,它躲著,有智慧!”
“我知道。”聞時回她,努力往蔣夜方向走,“蔣夜,到我邊上來。”
蔣夜回頭,便看到聞時拿著衝/鋒槍瘋狂地往喪屍掃射,一邊往自己這邊小步挪動。
她二話不說,往聞時那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