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味、血腥味、濃鬱的靈氣,遠方喪屍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逼近, 邊上兩個巡邏的軍人見了, 轉身往這邊跑。
“你去喊人, 我頂著。”個高的扔出一團火球砸中最前麵的喪屍,一邊開口道。
另一個點點頭, 從巷口拐過去。
然而他還沒走幾步, 從巷口猛然伸出一隻爪子, 直接從那名士兵的喉嚨口裡穿了過去。
士兵身體還反射性地往前奔,臉上還是那抹擔憂急迫的神色。
他難以置信地動了動眼珠子,爪子逃開, 身體直直倒了下去,在身下形成一個小小的血泊。
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動,慢慢浸在了黃泥土中。
血紅色漫布天際,喪屍的細微嘶吼聲此起彼伏,日頭高升,逐漸照亮了狹窄逼仄的的小道。
剛剛那一幕就發生蔣夜的小院邊上,她親眼看見那隻喪屍潛伏在那裡, 然後起身, 一擊致命。
她想開口提醒,可是大腦的疼痛致使她連發聲都成了困難。
“夜夜。”白澤和鹿蜀圍在她邊上團團轉, 輕輕地蹭了蹭她的後背。
蔣夜跪在地上,雙手抓住腦袋, 餘光掃過兩崽子。
她咬著牙, 摸了摸鹿蜀和白澤的小耳朵, 用儘力氣把他們往下麵推了推。
蔣夜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無差彆攻擊。
兩個崽子被推了一段,又扭頭爬了回來,繼續蹭蔣夜的小手臂。
軟綿綿的身體,小小兩隻,隻要一掐就能輕而易舉地弄死。
念頭一閃而過,蔣夜拚命克製,卻換來愈發目眥欲裂的疼痛。
她咬著牙,原地滾了兩圈,哐當撞上了陽台外的鐵柱圍欄。
鐵柱冷冰冰的,撞上的時候觸碰的皮膚傳來陣痛,然而身體的疼痛卻吸引了注意力,換來了腦子轉瞬即逝的清明。
蔣夜顫顫巍巍站起身,在崽子來之前,從鐵柱圍欄上一翻而過。
二樓陽台,足足有四米高,而蔣夜在掉下去的空中,身體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弓起,雙腳往下,單手抓住一樓的窗欞,緩衝了一下,安穩落地。
正好落在了三麵埋伏的喪屍堆裡。
“你,彆過來,快跑!去叫人!”仍火球的軍人一臉悲痛,顯然還沒從剛剛喪失了戰友的悲劇中回過神來,現在一看蔣夜,幾乎是本能一般喊她。
蔣夜置若罔聞,眼睛直勾勾看著往自己這邊圍聚的喪屍,嘴唇突然勾了勾。
她長相柔軟溫和,可這一笑卻把眼尾都揚了起來,多了分神采。
如此迥然不同的表情刻在這張臉上,非但沒有違和感,還隱隱透露出一種詭異的美感。
蔣夜抿了抿唇,突然伸出手指,微微分開,夾住了飛撲而來喪屍的爪子。
然後下一秒抬膝,重重頂在了喪屍的小腹上。
動作迅速,看似軟綿綿的一擊,卻產生難以想象的效果。
喪屍被踹上了天,蔣夜再一個轉身後踢,把它踢進了喪屍堆,壓倒了後麵撲過來的三隻喪屍。
喪屍如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個倒地,發出劇烈的響聲,大地仿佛都為之震動。
之前那軍人小哥愣了幾秒,目瞪口呆。
喪屍再次圍聚了上來,蔣夜轉了轉手腕,美目掃了一圈,眼角微挑,目光冷冽帶冰,讓人如墜冰窟。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眼的瞬間,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壓迫,遠遠大於之前遇到的任何一隻喪屍帶來的。
軍人小哥甚至有想要跪下臣服的衝動。
蔣夜沒有在意這裡唯一的活人,反而心潮澎湃地看著那群逼近的喪屍,舔了舔嘴唇。
這一波喪屍裡麵有不少有異能,火、水、電連接在一起一個水球,亂麻般洶湧而至。
蔣夜後退半步,一腳踩在了身後垂直於地麵的牆壁,之後身體彎曲,借力拉住了半米高的窗欞,從上麵猛地一拉——順手拉下了之前她辛辛苦苦釘上去的木板。
木板粗糙,因為喪屍的碰撞已經木屑掉落片片,蔣夜似乎有點失望,皺了皺眉頭,雙腳勾住窗戶,再用力一踩,翻了個跟頭,平穩落地。
這一係列動作不過一秒鐘,喪屍的異能近在咫尺。
蔣夜拿著木板緩緩向前。
力量從手臂中一點點往下傳,她漫不經心地一掃,手臂一抬,打中了最近的一個水球。
水球氣勢足,碰到硬物的時候瞬間凝聚成了冰錐,在木板凹進了一大塊扇形。
蔣夜微微皺眉,手臂用力,狠狠一甩,把冰錐打了出去。
冰錐以更強的氣勢、更快的速度落到了喪屍堆裡,而且瞄準準確,眨眼間便擊中了三四個喪屍的頭部,再爆炸開來。
血肉橫飛,腦漿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