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顆靈氣化作的珠子叮當落在地上,滾落在腳邊。
空氣中的血液一下子刺激了緊張的神經,連帶著全身上下都興奮起來。
蔣夜眯著眼,回頭,把原先那破的木板扔了,啪啪啪又拆了兩根下來,一腳踮起,騰空一跳,直接進入了喪屍堆的正中間。
秀發如海藻般隨風蕩漾,衣袂飄飄,女孩精雕細琢的臉龐冷厲非常,唯有那雙眸子染上了天際的血紅色,熾熱而興奮。
三十隻喪屍在她麵前微不足道,360度無死角防守,或者沒有防守,進攻就是她最好的防禦。
讓人聞風喪膽的異能在她身邊不到二十厘米處便會隨著灰塵化為虛無,蔣夜動作淩厲乾練,看不出師承何家,章法甚至極其紊亂,然而卻有效,招招致命。
喪屍早就被蔣夜全吸引走了,軍人小哥出於對於人民群眾的擔憂一直守在邊上沒走,目睹了這一切。
最後,異能散去,微風拂過,喧囂如潮水般逐漸退去。
三十餘個喪屍倒落在地上,站在中間的女孩臉上沾滿了血汙已經看不清本來的五官,唯有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平淡如水。
軍人小哥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正好看到那正中間的姑娘動了,慢慢看向了自己這邊。
然後,那抹黑漆漆的眼珠子驟然閃過一絲神采。
軍人小哥本能地覺得不太好。
然而想法剛剛冒出頭,小姑娘就已經近在咫尺,手刀狠狠朝他劈了下來。
手刀帶來刺骨的寒風刮在臉上,那一瞬間,軍人小哥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
但是等了許久,手刀還沒有落下,他眨巴眨巴眼睛,看到的反而是眼前那麼小姑娘應聲倒地。
軍人小哥:“???”
不遠處的聞時舒了口氣,收起手裡的麻/醉/槍,還好蔣夜的身體基本素質沒有太大的強化。
他走前兩步,彎下腰,把小姑娘打橫抱起。
“聞聞......聞時,你怎麼回來了?”軍人小哥一愣,下一秒臉色立馬嚴肅了起來,沉聲問,“這人......是什麼情況?”
聞時搖搖頭,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今天提早完成任務偷偷回來睡覺,結果就看到蔣夜朝著對方撲過去。
幾乎是反射性動作,聞時毫不猶豫地就掏出了還沒有射完的麻/醉/槍來了一槍。
“這異能水平.......要上天了吧。”軍人小哥喃喃自語,聲音微微顫抖,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醒過來。
“你們倆在邊上巡邏,突然看到有一堆喪屍自相殘殺。”聞時突然抬頭,直勾勾盯著軍人小哥,“同伴不幸被波及,而你逃得快,僥幸保住一命。”
“你在說什麼啊?”軍人小哥眼神呆滯,想反駁一句,眼皮卻越來越重,意識逐漸模糊,昏了過去。
聞時看著對方慢慢倒下,收回發散出去的精神力,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姑娘,帶著對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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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針的效果持續一般是二到四個小時,聞時把蔣夜搬回她的院子,白澤和鹿蜀躲在門後不敢靠近,隻能偷偷觀望。
聞時掃了一圈,把蔣夜放在那張老年椅上,思忖了下,想到對方倒下前狠絕的眼神,打了個哆嗦,跑去小院把圍在果樹上的草繩全拆了,撲哧撲哧把蔣夜一點點捆住。
意識宛如在大海裡遊蕩,在慢慢歲月長河中來回顛簸,四周全是混沌,黑暗陰沉撲麵而來。
這夢仿佛跨越了幾千年上萬年,漫長悠久。
蔣夜緩緩睜開眼,先是視線聚焦,映入眼簾的自己那有些脫落露出塊塊木板的天花板。
萬一牆皮掉下來摔在崽子怎麼辦?
蔣夜開始思考,要怎麼把天花板處理好。
之後五感也漸漸恢複,除了空蕩蕩急需進食的肚子,更多的是雙腳、腰腹還有肩膀傳來的疼痛感。
蔣夜怔然,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她抬起頭,正好看到了聞時正在埋頭苦……努力地捆自己的雙手。
大腦一瞬間炸開了,蔣夜眼睛睜圓,神色驚恐,驚叫出聲:“你在乾嘛??”
“哦,你醒了啊。”聞時朝她看一眼,臉色不為所動,“等一下,等我把手綁好。”
“……”蔣夜臉色刷得就白了,劇烈掙紮起來,草繩捆得緊,她眼眶瞬間就紅了。
“聽話聽話,快了哈。”聞時輕而易舉地用一手壓著她,然後熟練地把草繩捆了個死結,拉了拉,歎了口氣。
蔣夜看著他慢慢起身,眼神從他淩亂的頭發落到有些被扯爛的衣袖,太陽穴突突地跳。
“你都不知道,剛剛我多危險,差點就被你弄死了。”聞時俯身,幽幽開口。
小姑娘明明中了麻/醉/槍,意識卻沒有完全昏睡,剛進屋的時候他猝不及防,被翻身的小姑娘一個過肩摔,險些把內臟都撞出來。
蔣夜感受著自己被五花大綁的身體,扭過頭,小臉驚恐不定:“現在怎麼看……都是我比較危險吧。”
聞時掃了一眼,對於自己的綁人技巧很是滿意,既結實又不會帶來過多的疼痛,他麵露疑惑:“……有嗎?”
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