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寧願放棄了自己的前途，也要替聞時和蔣夜鋪好路。
就和汪上校一樣。
“你們也要活下去。”聞時勾唇笑了笑，眉眼還是那股子欠揍的痞勁，“彆回頭見麵的時候，你們混得連見我的資格都沒了。”
“誰給你的自信？我們才不願意見一個沒有軍銜的普通人。”王野瞥了他一眼，一腳踹在他的車輪上，“給我走！”
悍馬車輪揚起大片的雪花，直接倒車著飛馳而去，跑出鋼牆的時候，才一個轉彎絕塵朝著八軍軍營大門衝去。
在車子身後，王野站在了鋼牆正中間，前麵邊上重重疊疊的裝甲力量，他肩膀連成了一條線，下頜線條繃直，眼神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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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牆到軍營大門的這條路也不好走，鄧少將雖然不行了，但是他手下的二把手立馬接了他的位置，開始部署軍力，八軍的人雖然並不想出動，但是軍令如山，一個個還是開著坦克圍了上來。
“不好意思啊。”衝在最前麵的基本都是聞時的死對頭，“上頭想讓你們留下。”
“廢話怎麼這麼多。”聞時說，“要來就來。”
幾枚炮彈在悍馬的邊上炸開，碎片砸在了車身上，蔣夜透過外麵亂糟糟的人群，看向了軍區大門——那裡也是一扇鋼牆，而且已經被緊緊關上了。
“門被關了。”蔣夜道。
“我知道，我們肯定能出去的。”聞時低低道，車速壓根不減，除了炮火外，坦克圍聚過來，和悍馬撞來撞去，簡直在玩碰碰車。
“不行太擠了。”蔣夜看著四散而來的坦克，道“太多了，我們得棄車。”
“夜夜，可以開車頂窗嗎？”後排的燭陰突然搖了搖尾巴，出聲。
“外麵都是子彈，你會被波及的。”蔣夜搖了搖頭。
但是聞時隨手就按了車頂窗，朝著燭陰挑眉道：“男子漢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去吧。”
蔣夜瞪了聞時一眼，後者乾乾咳了一聲，連忙轉移視線道：“這群人真的太不給我麵子了，我看到了剛剛那兩炮是特種大隊開的！！我要去揍他們！”
蔣夜拒絕理他。
燭陰慢慢地爬上了車頂，他頭上戴著聞時的頭盔，露出了一對小眼珠。
正好有子彈劃過，擦在他的頭盔上，震得小腦袋有點震蕩。
燭陰擺正，抬頭看了看天，外麵雪花紛紛揚揚，在寒風裡旋轉。
“老子是鐘山之神。”燭陰喃喃自語，開始盯著天空看，龐大的靈氣自他四周散發了出去。
蔣夜和聞時皆是一頓，異能者對於靈氣會比較敏感，而燭陰散發出的這些，濃鬱到難以想象。
許是因為主要凝聚在軍區一角，沒有如上次若木那樣散發了整個省會城市，這個靈氣遠遠高於上次，三變後的人全部都是繼承了遠古基因的，對於這份洗刷般的靈氣十分震撼，一個個都停在了原地。
燭陰沒有露臉，外麵依舊隻有那個小小的頭盔。
它看了天半晌，上麵的雪花猛然停了，天空快速凝聚，冰雹裹挾著寒風打了下來。
這不是一般的冰雹，冰塊不大卻有力，細密地打在這些裝甲集群上，打碎了不知道多少武器。
因為怪異的氣象災害，直升機緊急降落，而坦克隻能急忙忙將炮管都收回來。
鐘山之神，吹為冬，呼為夏，息為風。
燭陰可以操縱天地氣象，更何況，K省屬於東方——這裡曾經是燭陰的領地！
前方的路漸漸空了出來，冰雹沒有落在悍馬上，反而為其開出了一條路。
聞時握住方向盤，臉上的驚愕不減，問：“你們都是什麼東西。”
“老子早就說了，我是鐘山之神！”燭陰抬著小臉道。
“人類，我叫白澤。”白澤湊了過來，拱了拱鼻子，“我是你的先祖哦！”
畢方：“啾啾啾！”
鹿蜀拽著畢方給聞時繼續心裡衝擊：“鹿蜀和畢方。”
“......”聞時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幻滅，扭頭問蔣夜，“你為什麼給崽子取名，都要用遠古神獸異獸的名字？又拗口又難聽。”
“嗯？我們出去再說。”蔣夜覺得聞時現在可能接受不了。
悍馬慢慢開出去，圍牆之上的控製室，鄧少將手下的二把手看著悍馬越來越近：“隻要出不去，我們就可以慢慢來。”
汪上校在他邊上沉默不語，突然開始哮喘，歪著身體咳嗽。
“上校你沒事吧？”邊上一堆人圍過來關心。
“我老了，有時候身體就跟不上啊！”汪上校一邊說，一邊身體大幅度抖動，一不下心，就碰上了開基地閘門的開關。
閘門緩緩升了上去，從畫麵中可以看到，悍馬直接衝了出去。
二把手大怒：“汪上校！”
“啊啊啊對不起。”汪上校連忙擺正身體，把那個推杆又拉了回來，正好把前去追捕的裝甲集群給擋住了。
二把手長官：“........”
外麵的冰雹逐漸停止，變回了飄飄搖搖的雪花，汪上校看著屏幕上的悍馬消失在屏幕裡，最終還是深深歎了口氣，頭發唰得又白了幾根。
“孩子大了想飛，難有強留的道理。”汪上校離開指揮室，他還有特種大隊第一分隊那幾個人的事要處理。
他邊走邊想到：以後，沒了八軍，在這混亂的時代，隻有他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