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軍人是最不適合遠古混戰的人，他們的信仰與現實完全相悖。
“我也不知道，遠古混戰好還是文明社會好。”停頓了許久，蔣夜說，“現實的大勢所趨是遠古混戰，按理說，我們不應該去逆著發展趨勢。”
聞時抬頭看她。
“我說真心話。”蔣夜繼續道，“無論是覆滅一個王朝還是重建一個王朝，其實本質上是一樣的，沒什麼羞|恥或者偉大的，都是血腥和殺戮，隻有它們最後的結果意義不同而已。”
“隻要有戰|爭，社會道德、法律、人權都微不足道，這些是文明社會才能奢求的東西。”蔣夜看著聞時的眼睛，手慢慢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句道，“現在是末世，無論是非無論善惡，隻看你自己，想做什麼，什麼值得。”
“末世就是地獄，我們都是罪人，我們隻能做到不推波助瀾，讓它更加往下墜落而已。”
“亦或者，可以在地獄裡開拓另一條路，用鮮血浸濕道路上的荊棘，就像王朝的覆滅與重生，陰暗與廝殺過後，能夠重建光明。”蔣夜扯嘴笑了笑，“雖然這條路單單我們倆走不了，但是值得期盼不是嗎？”
“……”聞時沒說話，低頭沉思。
蔣夜爬下沙發，她知道聞時無論有沒有想通都會去做這件事，隻是心理上難以接受而已。
她看了一眼崽崽們，進廚房炒了點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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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段時間，家裡的農作物逐漸生長，露台上的農作物熟透了，種植室裡的生菜也熟了，而其他周期長的稍慢點。
一樓大廳裡編織袋裡的土豆也長了出來，黃澄澄地掩在了泥土裡。
蔣夜留種後，把其他全拔了，每天換著種類做。
等天氣略微回暖之後，她又把黃豆、和聞時去了趟被滅了的村莊找到的絲瓜、西葫蘆、豇豆種子種在了露台上，甚至還種了小西瓜等夏天收獲了吃。
露台上下麵的農作物生機勃勃，而邊上還有不少木架子，藤生植物悄悄沿著架子爬上去。
家裡有用的空間基本都被她利用了，連廚房裡都不忘養兩根大蔥方便炒菜，反正挺簡單的，隻要在大蔥邊放上迷穀花然後定期換就成。
而對外，聞時在烏托班第一天單挑第一梯次大佬獲勝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一路直上，蔣夜從來不問他相關的事情，聞時也不提，反正他隻要在蔣夜麵前依舊是原來欠扁的樣子。
但是蔣夜知道他骨子裡有了變化。
除了聞時在給第二梯次刷積分外，蔣夜還帶著崽崽們上烏托班戰場，這裡堪比叢林，她會分析對手的情況，給崽崽們挑選合適的對手。
漸漸的，家裡日常的魔鬼訓練、一周一次的叢林探險再加上競技場內密集的戰鬥，崽崽們的實力也飛速提升。
蔣夜自己倒是挺無所謂的，她在遠古廝殺了幾百年，實力早就到了巔峰，練與不練對她差距不大。
於是乎，她就過自己喜歡的生活，除去陪崽子上競技場和叢林的時間，基本是烏托班集市和家兩點一線，她甚至還拿了點自製的零食去烏托班賣，變異動物的肉加各種調料，也沒人懷疑她。
隔壁的小女孩跟了她一次，之後就一直幫忙了。
一日，蔣夜如往常一般帶著崽崽們從烏托班回來，順帶把種植好的薲草和祝餘交給丁若。
丁若一身戎裝，颯爽英姿，在約定好的地點等待。
蔣夜後跟著燭陰，崽崽已經是十五歲的模樣了，開始長個子，然而臉上依舊是嬰兒肥，叛逆越來越嚴重。
力氣倒是大了不少，扛著兩麻袋薲草祝餘也輕輕鬆鬆。
“我要回家吃飯。”燭陰盯著蔣夜說，“今天打了三場太餓了。”
蔣夜波瀾不驚：“回去吃。”
“要吃清蒸鱸魚、紅燒肉、蒜蓉茄子……”他說了一大通舔了舔嘴唇說，“對了，不要變異肉，不然我不吃。”
蔣夜眸子依舊波瀾不驚：“家裡沒有，你彆吃吧。”
燭陰：“……”
應對叛逆期少年的方法就是他叼隨他叼，順著你一次算我輸。
蔣夜無視燭陰，轉身跟那邊的丁若打招呼。
丁若轉過身，她的臉色緊繃著，神情十分嚴肅，仿佛發生了什麼大事。
“？？？”蔣夜有點茫然，問，“怎麼了。”
“上頭等不及了，已經開始戰略集結，打算要強攻烏托班了。”丁若緩緩開口，問，“你們探查的情況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