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一眼就看到了祁飛,後者一身三級防|彈衣、滑|板盔、槍還是特殊改造的,這身行頭在末世前花費怎麼著也得十萬起步。
可惜看不了軍銜,聞時過了一眼就算了,拿出衝|鋒|槍,快速清掃喪屍,抓著鐵樓梯的扶手翻了過去,站在眾人最前麵。
他就像以前在八軍做過無數次的那樣,在前麵打前鋒開路,鑽進喪屍群,子彈全方位的連續清掃,換彈|夾的速度快到看不見。
聞時還很熟練地狂扔震|爆彈和燃|燒瓶,手|雷更是不知拿了多少,手掌上覆蓋上了刀片,切割落單的喪屍,很快就開出了一條路。
祁飛看著漸漸開出口子的喪屍通道,再一次驚愕。
至少蔣夜的能力他看不懂,但聞時的他看懂了,撲麵而來的熟悉感,無論是格鬥技巧還是開槍速度、瞄準精度、預判能力等等,全都不是一般部隊能訓練出來的。
祁飛雖然自己不打開路前鋒,但是和彆人出任務的時候總有人打前方,但沒人可以跟聞時這麼強,強到後麵的人完全沒有近處的壓力,隻要用子彈掃後方或者稍遠點的喪屍。
以前在八軍的時候,覃艦斐就提過,他槍王的榮譽都是靠隊友們的護航下打出來的。
“那個,你——以前在哪個部隊?”祁飛試探性地問聞時。
他重新正視了他,用軍人的身份。
“沒名字。”聞時輕飄飄道,打翻了前麵的喪屍,問,“配信號|槍了嗎?”
祁飛納悶著,聽到後麵一句話連忙說,“有的有的,但是信號|槍我們得拿到情報之後使用。”
他不知不覺把十三軍的部署說了出來。
“拿到了,用吧。”聞時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個透明塑料袋,扔給了祁飛。
祁飛接過檢查了一番,內心五味雜陳,就是為了這個東西,他們拋棄了人性,不斷挑戰心理極限,潛入了烏托班半年,甚至犧牲了一個隊友。
“我用。”祁飛把塑料袋收好,從腰間拿出了信號槍,“我們得去空曠的地方打。”
聞時說:“我有足夠的炸|彈包,夠了。”
祁飛在前頭,蔣夜就在後麵帶著崽崽們打,崽崽們的實力越來越強了,足夠在遠古混戰生存下來,蔣夜舒了一口氣。
他們重新返回了一樓走廊,聞時用聞爸爸的軍|火庫炸掉了鋼牆,祁飛跑到空曠處,打出了信|號彈。
信|號彈在天空炸開,淡藍色的火焰突兀而明亮,邊上巡邏的戰鬥機見了,緊急往總部傳達指令。
十三軍總指揮部,一人急急忙忙撞了進去道:“拿到了,情報拿到了,可以進攻了。”
丁中將驟然站起身,命令下達下去:“好,大家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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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托班大本營內,祁飛抱著手|槍哭了出來,這麼長時間的潛伏就為了這一刻,他不住呢喃那位死去隊友的名字,默哀了會,抬起頭來,卻發現四周隻有莫莫。
“他們人呢?”祁飛問。
“往叢林方向走了,好像去追烏托班的人了。”莫莫道。
烏托班的人在叢林內沒法走遠,蔣夜一頭鑽了進去,扭頭就拿了個神蛋殼出來給若木,道:“攔住他們。”
若木吸收了神蛋殼,嗖一下選了一顆異常健壯的藤生植物,巨大的紅色藤蔓長了出來,從土下往四周伸長。
神樹若木濃鬱的氣息在叢林發生了暴|動,變異動植物甚至都不敢靠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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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托班的人緊急撤退,叢林颯颯風聲,隻有踩過枯葉的聲音。
一人端著槍詫異:“為什麼叢林會這麼安靜,這不科學啊?”
另一人答:“安靜不好嗎?說明我們運氣好!”
“那倒也是。”
這人剛剛想說是天不亡我,話還沒說出來,身體被一條粗|長的血色藤蔓自胸膛刺過,當場死亡。
“大家防禦防禦。”
烏托班的人亂成一團粥,聞時又扔了倆□□,濃霧白煙之內,趁他們六神無主之時,崽崽們衝入,一時間哀嚎不斷。
蔣夜自邊上觀察,聞時說:“不枉你費了這麼多心思,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異能者。”
蔣夜微微頷首,看著崽崽們遊刃有餘的模樣,叢林裡還有競技場裡的訓練逐漸有了效果。
她原來的不高興一掃而光,嘴唇微微上揚,五官明媚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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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部,十三軍開始攻占內城,原先被拿來威脅他們的奴隸們不少搖身一變成偵察營的戰士,極為迅速地自解繩索,有個空間係異能者掏出大量的槍|支,趁烏托班的人還處在茫然的時候,把幸存者都護住,控製住情況。
本來烏托班異能者還想反抗,但是軍方的戰鬥機直接扔下了一個炸|彈,把城牆炸開,露出裡麵的模樣——根本沒有核心團的人說的八|硝|基|立|方|烷,倒是空|軍手上有無數導|彈。
這群異能者立馬老實了,扭頭就倒戈幫軍隊把剩下核心團的人給抓了。
軍方的人對這牆頭草的速度也是驚了。
另外一邊,崽崽們解決了大量烏托班的人就功成身退,直升機飛過叢林,下來了一堆野戰部隊的人開始收尾。
崽崽們就在灌木叢裡看他們驚愕的樣子,有成就感極了。
燭陰問:“老子是不是很厲害。”
“很厲害。”蔣夜道,挨個摸腦袋,燭陰崽崽雖然大了,但從小養成的習慣,還是很喜歡被蔣夜揉頭發。
聞時湊了過來,酸得跟檸檬精似的:“陛下,我也要。”
蔣夜白了他一眼,聞時笑了笑,反過來把蔣夜摟在懷裡親了一下。
然而崽崽們下一秒立馬衝上來打聞時,蔣夜拍拍手起身不理他們,轉身打算回家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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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一些收網工作,與他們沒關係,大家打算回去,但經過競技場的時候,聞時提議還是走了進去。
繞過熟悉的走廊,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生命的競技場此刻靜謐無聲。
那位特種兵的屍體還掛在上麵,身上的水分都揮發乾淨了,隻剩下骨骼和外麵一層皮。
沒想到祁飛也在,他第一時間就過來給這位暴曬了半個月的隊友收屍,晾了他這麼久,總算可以讓他安息了。
“十三軍會派兵入駐烏托班。”祁飛看了他倆,說,“之後就會好了。”
蔣夜點點頭。
祁飛又問:“你們真的要保密嗎?如果跟十三軍說,你們這次的功勞至少可以換十袋晶核。”
蔣夜肉疼一下,吐槽道:“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悲傷的消息。”
祁飛一愣,懂了他們的意思,隻好說:“好吧,我就代你們受榮耀了,可惜我是軍人,不會有物資獎勵。”
隨便扯了點話,祁飛帶著隊友的屍體打算離開。
聞時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看著那被曬得已經快成人乾的特種兵,突然說:“他沒有背叛十三軍。”
祁飛腳步頓住,疑惑地看向聞時。
“按理在結果出來之前不方便多說,但他確實自始至終都沒有透露情報,他也熬過了審訊。”聞時繼續道,“你知道這點就好了。”
祁飛看向自己的隊友,又拉著他的屍體往前走,一邊說:“我相信他沒有。”
蔣夜看著祁飛離去,確保無人的時候才過來碰聞時:“你為什麼這麼堅定那人沒叛變啊?”
“我問了丁若,特種兵互相是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存在的,所以他壓根不知道一共有七個人的事情。”聞時聲音低低,嚴肅而認真,“間諜另有其人,而且能夠知道這麼機密的事情,恐怕得是上校以上級彆的。”
“而且——”聞時又壓低聲音說,“我看了條形碼,也簡單地看了看子彈的材質和口徑,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他還沒說話,蔣夜就脫口而出:“總軍區。”
聞時愣:“猜到的?”
蔣夜“嗯”了聲,神色幽幽道:“平衡快被打破了。”
她本來也不確定的,隻是有一個小小的想法,但是剛剛看到了十三軍繳獲的那些武器,量太大了質量也太好了,不是民間組織所能做到的。
再結合陳閾曾經說的那批遠古混戰的擁躉者,烏托班怕是一個導|火|索,接下來就是大範圍的全國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