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得配合著他,假裝他是“齊琛”,而不是霍啟真。
最好這幾天,就能把他約出來,用為他做綿城向導為借口。
計劃好以後,沈欣媛又望了一眼窗外絢爛的天色,腳步一轉,回過身來,霍啟真就站在她的身後,她的額角,往他的身上一撞。
竟是不小心退後幾步。
腿腹抵在桌邊。
差一點摔在柔軟的絨毯上。
……
感受到他肌肉的緊實程度,他好似繃緊著身體,莫名的發硬。
額角被撞到的地方,隱隱有些疼。
沈欣媛努力穩了穩身子,終於保持好站姿,抬頭,目光微凝,望向高大的他:“怎麼了?”
霍啟真輕輕一笑,說:“沈小姐,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下,我對這個房間不熟悉,麻煩你將我帶到各個地方,比如衛生間什麼的,我想知道牙刷牙膏那些,都放在哪裡,這樣能省去我很多的麻煩。”
接著,他又補充:“今天辛苦你了,我可以支付你一定的費用。”
沈欣媛趕緊說:“不用,不用,支付費用什麼的就不需要了。”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給她多刷一點係統商城的金幣就好。
接下來,沈欣媛按照他的要求,先領著他,在這個能看到外景的房間裡轉了一圈。
把房間裡每一個細節的地方,包含桌椅都在哪個方位,帶著他熟悉一遍。
衛生間裡的陳設,也帶他進去感受過。
牙膏牙刷漱嘴杯的擺放位置,都在哪裡,還有毛巾掛著的地方。
入戲太深,久而久之,導致沈欣媛有一種錯覺——目前的的確確牽著的是一個看不見的盲人。
……
最後一處是臥房,空調開著,窗簾緊閉。
帶著他走進去。
環顧一周,依然是現代感很強的設計,兩米大的圓床,枕頭擺放整齊,瞧起來很舒適。
站在床邊的時候,沈欣媛依照前麵的做法,想為他講解一下房間中的布局。
卻不防,腳踝好像絆到了他的拐杖。
身子瞬間斜斜一歪,沈欣媛來不及多想,本能反應地伸出手,想抓住他的手臂,撈了撈,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霍啟真隻是輕勾了唇,與這樣的意外相比,他顯得無比的沉著。
她的身子,已然陷入柔軟的大床上。
而後,他結實又溫熱的胸膛,也直直地壓了過來。
沈欣媛的指尖,在無意識中還揪著他的衣領。
她偏過頭,隻覺得披散開來的發絲,好像被他的一兩根手指不小心給壓住。
微微一動,便扯著頭皮有些隱隱作痛。
他可能感應到了什麼,把手指挪開了一定的距離,終於不再壓著她。
隻差一點點,霍啟真就能摔在她的身上,結結實實地壓住她,然而他的反應很快,也很及時,霍啟真的右手手臂,在即將下墜的那一刻,猛然撐在她上空,左手裡,還抓著那根拐杖。
拐杖揚在半空中,姿勢很閒適,也很優雅。
可他遮擋眼睛用的墨鏡,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掉了下來。
不小心砸中沈欣媛的額角,砸得她本能反應地,把眼睛閉了一下。
待睜開時,視線微微向上,霍啟真含著冷意的目光,也正低垂著投下來,與她的視線交彙。
這一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他的眼睛很明亮,熠熠生輝似的,很好看,眼睫濃黑且長,五官輪廓深刻立體,尤其是那雙眼睛,生得格外迷人,眼窩深邃,有一絲絲混血的味道。
——裝瞎已經破功的霍啟真,沒法再保持原來的狀態。
他垂著目光,勾著唇,望向她。
忽的把手心裡的拐杖丟開。
那拐杖在地上,發出悶悶一聲響。
直直地倒在絨毯上。
下一秒,霍啟真再也難以壓製心中的那份**,抄手摸著她細長的白頸,更是從底下,一把將她撈了起來。
烏黑柔順的發絲,因此纏繞在他的指尖。
一股沁人香脾的味道,可能是洗發水,也可能是彆的什麼,挑起他濃濃的興奮點。
沈欣媛隻感覺與他的臉越來越近了。
被他撈著坐起來,雙手向前一撐,正好撐在他的胸膛上。
沒有露出恐懼的神色,也沒有露出訝異的神色。
她隻是很仔細地觀察他,近距離地看著他。
……
本來是想克製住,但已經忍耐了那麼多年。
那麼多年,她的香味一直離他很遠,他隻能通過手絹的味道,來用記憶裡的印象去描繪。
沈欣媛便感覺,他的指尖不僅微涼,還有些顫抖,可能是興奮,可能是激動,也可能是彆的什麼情緒。
指腹掐著她的下巴,依然是顫抖的。
忽然抓住她的肩膀,往胸前一靠,霍啟真低著頭,鼻尖朝她頸窩的地方,狠狠地埋了下去。
他的手臂不斷向上伸展,掌心微托,托著她的後腦。
指尖都陷入她的發絲裡。
隨即,他的臉和鼻尖,埋了過來。
深深地吸了一下,又一下。
……
顏煥原本是想在樓下耐心地等,可沈欣媛去了半天也不見回來。
掏出手機,從沈欣媛進入大樓時開始計數,已經過去十多分鐘的時間。
他微微皺眉,看向張曼。
張曼好像也有同樣的疑惑。
甚至她的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他們是不是太信任那位齊先生了?
連他是什麼底細都不清楚,他說自己叫“齊琛”,就真的叫齊琛嗎?
加上顏煥在車上說的那個很多人販子,會將自己裝扮成弱勢群體的故事,著實嚇著了她。
擅自讓沈欣媛跟著那個齊琛上樓,是不是太過荒唐,也太過危險了?
這是在視線的盲區,樓上會發生什麼情況,他們誰也不知道。
張曼一下子急了起來,急得她踏出步子,迫切地想上樓看看情況。
卻是被顏煥一把抓住。
其實顏煥早就等不下去了,低頭,沉沉地呼出一口氣:“你留在這,萬一沈欣媛下來,你還能見到她,我上去看看情況。”
……
霍啟真轉變得太快,以至於沈欣媛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目前的她,都遭遇了什麼情況。
他已經摟住她的脖頸,深埋著臉,再次猛然吸了好幾口氣。
鼻間噴出的氣息,於她的頸處弄得她微微發癢。
沈欣媛怔怔地望了一下他,他始終抱著她,抱得那麼緊,用下巴蹭著她的肩膀,好像誰來也不能奪走一樣。
低沉的煙嗓,在耳邊慢慢地輕語呢喃著。
他望著她粉嫩柔軟的唇,逐漸接近。
一張俊臉,無限放大到眼前。
那長睫,一根根的,也越來越清晰。
霍啟真的下巴慢慢接近了,他的唇離她的唇瓣隻有咫尺的距離,好像隨時都能咬上來一樣。
沈欣媛待在他的懷裡,頓時說不出一句話,霍啟真忽然伸手,指腹按壓在她的下唇瓣上。
綿軟,又潤滑的感覺。
從唇珠,一路摸到唇角,再輾轉返回上唇瓣上。
霍啟真用鼻尖,輕輕地聞了聞她,還用鼻尖“吻了吻”她的額角。
接著,鼻尖又來到她的唇角處。
輕輕地,碰一碰,聞一聞。
沈欣媛眼睜睜望著他的唇角,又靠近了幾分,好像在試探,在享受,也可能是在忍耐,慢慢地,一點點地接近。
霍啟真望著她,眼睛裡都是欣喜若狂。
“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得有多久。”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沉默了。
望著她的唇,聯想到甘甜的果肉。
她的身上很白,幾乎沒有一處,不像白瓷那樣無暇。
她長大了,長得這麼大,身體發育成一個成人的狀態。
讓他感到陌生,感到新奇,也感到意外。
該軟的地方很軟,五官柔弱卻又美豔,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生出一股強烈的反差。
手指又輕輕撫摸過她的唇角。
按壓著,按壓著。
姓顏的那臭小子,居然敢吻她。
在他的心裡,她就和天使一樣,就應該像小時候那樣,純潔無瑕。
不能被其他任何的男人玷汙。
霍啟真帶著濃濃的笑意,又靠近了幾分。
鼻尖和嘴角,輕輕地要碰上去,繼續聞一聞,也吻一吻她身上的香。
……
顏煥進入酒店以後,來到前台服務區。
視線落下,和坐在裡麵位置的員工說:“剛才是不是有一個差不多二十出頭的女人,帶著一個盲人進來了?”
小前台是先前接待沈欣媛和霍啟真的那個,聽到“盲人”兩個字,還沒反應過來。
顏煥又說:“那個男人穿西裝,戴著墨鏡。”
目送走霍總和他身邊的女人以後,小領班就和小前台通過氣,告訴她說,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是未來集團的夫人,千萬千萬不能得罪。
小前台若有所思著,明知顏煥口中說的人是霍總,她內心陷入無限的糾結與掙紮中。
恰巧旁邊另外一個員工,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
小前台馬上堅持自己的態度:“不知道,不認識,沒見過。”
霍啟真這個人,從來不近女色,但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帶著一個女人過來,那絕對是和領班說的一樣,霍總這是有第一春的征兆了!
誰敢阻攔,下場絕對會死得很壯烈。
看到之前小前台身邊的員工偷偷拉了拉她,顏煥大掌落下,“砰——”的一聲,口氣嚴肅又冷硬,把前台幾個小姑娘,都嚇了一大跳。
顏煥低著眸,冷著聲音,說:“情況緊急,告訴我,他們去了哪個房間?”
媽呀——
幾個小前台感覺自己,好像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爆炸新聞。
看來他們的霍總,不僅迎來了第一春,還惹上了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
但這個人,和霍總相比,根本不足為懼。
這個前台員工,想要守口如瓶。
奈何接下來,顏煥掏出一個證件。
是警察的證明。
把她嚇得一臉懵逼。
依然是那麼嚴肅的口氣,顏煥黑眸幽深,仔細盯著她們瞧:“我現在嚴重懷疑,剛才的那個男人,涉嫌綁架誘拐,如果你們不及時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你們也是共犯。”
涉嫌綁架誘拐,這個罪名擔不起,幾個小員工聽後,嚇得直抖:“……”
其中那個接待過沈欣媛霍啟真兩人的,趕緊把房間號順溜地報出來:“在六樓,666房間。”
顏煥淡淡地收回目光,將警官證收了回去,邁著步子,趕緊奔向電梯處。
那個提供情報的員工,拍著撲通撲通跳的心口。
另外幾個人,全都頗帶同情神色地望了她一眼,歎息著:“你敢壞霍總的好事,彆想在綿城混了。”
小姑娘欲哭無淚:“那能怎麼辦……”
要怪就怪,世上的女人千千萬,霍總誰不招惹,偏要招惹有一個警察男友的女人?
……
顏煥狂奔至電梯裡,還不清楚他已經被彆人定性為——沈欣媛的男朋友。
微喘了口氣,四麵都是鏡子,從鏡子裡正好看到自己皺眉的模樣。
自從和沈欣媛重逢以後,感覺沒有一天太平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可以放著她不管……
皺眉的次數,也逐漸變多了起來。
顏煥說不出這是好,還是不好。
電梯上行到六樓,很快在長長的過道裡,一間一間地掠過,終於找到666房間號。
卻突然發現,來得匆忙,沒有問前台要能開房間的萬能房卡……
……
沈欣媛被霍啟真壓倒在床上,他的手指插/入她的發絲裡,指尖纏綿,遞到唇邊,柔軟的唇瓣磨弄著,沒一會兒,又輕輕地銜住。
突然響起了很重的敲門聲,霍啟真的動作一頓,顏煥的聲音從門外隨之傳來:“沈欣媛!”
沈欣媛微微一動,霍啟真攬著她的腰,又把她在懷裡按緊了一些。
顏煥便知道裡麵的人不會開門,而且他下意識地認為,沈欣媛很有可能已經被……
之前沈欣媛掛在他的身上,腿根隔著薄薄的衣料,在他的腿腹處摩擦的感覺,再次襲來。
一想到她被其他的男人抱著,吻著,進入著,顏煥的大腦,登時一片空白。
他寒著一雙眼,看向麵前猶如堵在心口般的山石,猛地拿肩撞了撞。
連續撞了好幾次,大門緊緊閉合著,紋絲不動,他的肩已經撞到僵痛酸麻的程度。
突然,大門從內被人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哥的地雷和手榴彈,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