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看去,容易被他的眼神所吸引。
像是能拉人墜入其中的黑洞,有種高深莫測的神秘感,以及致命的誘惑力。
沈欣媛在注意到他之前,他已經先注意到了這裡,主動地走來,和正在低頭喝湯的她打招呼:“沈小姐,你好啊。”
沈欣媛抬起頭,正對上師玉軒那張英俊非凡的臉。
她的心跳,在一瞬間猛然加速。
如果不知道那條線索,不知道他的身份有可能就是小黑。
沈欣媛可能不會這麼緊張。
手心裡開始汗津津一片。
早該預料到,師玉軒是顏辰的朋友,顏振羽去世以後,師玉軒肯定作為晚輩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沈欣媛故作鎮定,麵上帶著一點笑意,回複道:“師先生,你好。”
他很快注意到沈欣媛身邊坐著的沈黛,也主動打招呼道:“這位就是傳說中曾經豔壓群芳的沈黛沈女士了。”
“你好,”他禮貌地介紹自己,“我是師玉軒。”
並且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遞進沈黛的手心。
沈欣媛本來想阻住師玉軒的這個動作,但又怕大驚小怪的舉動,反而容易引起師玉軒的懷疑。
她按捺下不想沈黛和師玉軒認識的衝動,維持著麵帶微笑的形象。
師玉軒看了看這張桌子,可以坐十個人,但目前,因為沈黛在這張桌子上,有些豪門圈中的人,好像不屑與她為伍,這張桌子,隻淒淒慘慘地坐了六個人。
包括沈欣媛沈黛朱翔在內,剩下三個是陌生的麵孔。
師玉軒說:“不介意我在這邊坐下?”
沈黛坐在沈欣媛和朱翔的中間。
這句話對著沈黛在說,但師玉軒朝著沈欣媛旁邊的位置走去。
坐下後,他的脊背挺得筆直,從容地對著沈黛說:“沈女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要對您先說明。”
沈黛一愣,從師玉軒的種種表現來看,這個男人,絕對對自家的女兒有意思!
她尷尬地笑了笑,說:“請講。”
師玉軒確實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之前,對您的女兒一見鐘情,有意向想要追求她。原來,我和我父親在國外定居了很多年,對中國的傳統文化,有些地方,我可能還不夠理解。不過我知道,在追求異性的時候,得獲得對方家長的認可,所以這一點,我想現在在這裡向您明說。”
沈黛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快就打出直擊球,而且一點不怯場。
她看一眼沈欣媛的臉,再看一眼師玉軒的臉,其實……就外貌來說,很相稱。
但沈欣媛的表情,似乎不是那麼樂意。
沈黛把對阮家說的那番話,也搬到這個台麵上來講:“雖然要征得家長的同意,不過欣媛她的想法也很重要。”
師玉軒表示了解,並稱讚:“您是一個好母親,正因為有您,才能有像欣媛這麼優秀的孩子。”
沈欣媛突然發現,師玉軒這個人真的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滴水不漏。
竟然把沈黛說得有些開心:“其實並不是,是欣媛這個孩子自己的努力。”
沈欣媛趕緊咳了一聲,為沈黛夾一口菜,說:“媽,先吃飯。”
雖然她知道沈黛也沒有胃口吃,但現在隻能通過食物來轉移沈黛的注意。
師玉軒白皙的手指,卻在不經意間與夾菜的她的手臂一碰。
沈欣媛連忙縮回,避開與他的肢體接觸。
捕捉到這麼一個細小的動作,師玉軒倒是沒有說什麼,而是偏頭,瞳色深深地望著她:“沈小姐,你喜歡吃蝦仁嗎?我替你舀一點來。”
“不用,不用,”沈欣媛連忙揮手,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
附近餐桌上的女人,看到這樣一幕,暗暗吐槽一句——
果然是個妖精,和她媽一樣,勾搭了夏星淳不夠,勾搭了霍啟真不夠,現在竟然還有一個長得這麼英俊的男人,坐在她身側,在為她獻殷情?
長得好看了不起?!
那些女人暗暗吐槽了半天,最終又在心裡發出同樣的歎息——
長得好看確實了不起。
起碼,沈欣媛有望嫁入霍家或是夏家。
如果是霍家,簡直招恨,畢竟是超級豪門。
當然,沈欣媛聽不到那些人的心聲,她隻能儘可能地,以自己的行動,配合著師玉軒,而不激怒他。
順便想想,到底要怎麼從他的身上拿到關鍵線索的辦法。
師玉軒卻要堅持自己的動作,一邊拿公用瓷勺,為她舀了一份蝦仁肉。
一邊和沈黛繼續介紹自己:“我家是做玉器生意的,前些日子,我經營的碎玉坊剛剛在遷安路開業。”
說著話時,蝦仁正要放到沈欣媛的碗裡,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從大門處慢慢地走入進來。
渾身的氣場,強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
腳底無聲,卻如同踏浪而來。
轉瞬間,所有人的眼神,全部聚焦到這位姍姍來遲的人物身上。
他好像不懼所有人的目光,任何一處,都將是他人生裡光鮮的舞台。
更甚至,他享受那些人的目光。
一步,一步,慢慢走進來。
所有的人都驚得停下手裡的動作。
統統往沈欣媛所坐的那個餐桌望去,總感覺,即將有一場腥風血雨的好戲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