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與愛(2更)(1 / 2)

沈欣媛才發現,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解開紐扣,內衣的搭扣, 也被鬆開。

褲子早就被脫掉。

倒是內褲,有好好地穿在自己的身上。

側頭一看, 地上有一團淩亂的物體,好像就是她穿的長褲。

但是沈欣媛還是不確信, 昨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把被褥掀開, 在粉色的床單上麵, 看到幾滴鮮紅的顏色。

她的心裡一跳, 嗓子有點乾啞。

反複確認了那個痕跡, 甚至用指尖去撫摸。

早就乾涸的血跡, 像是一抹難看的蚊子血,牢牢凝固在她的視線中。

沈欣媛一怔, 但身體沒有痛覺, 可能是麻痹了還是什麼, 一股涼意從四麵八方開始席卷上心頭,她的手腳都漸漸僵麻了。

沈欣媛極力地忍住心裡的酸痛, 想把係統君喊出來,拚命地在心底問:“昨天晚上,我是不是真的和阮司南做了?”

係統君先是沒回應, 隔了很久,才慢慢上線:“抱歉,昨天晚上因為數據調整, 我處於休眠狀態中,並不清楚你們有沒有發生什麼。”

係統君說的是實話,這件事因為來得太過突然,所以沒有及時通知到位。

它們穿書局,每隔一段時間,會進行調整。

會對它們使者,也進行短時間的修複。

沈欣媛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也被壓垮了。

她真的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情緒忽然有點失控,眼淚決堤一般的湧出。

沈欣媛在心底說:“應該不可能的,應該不可能的……”

拿手指去摳那點血跡,執著地想把那點血跡抹除掉,想證明不是從她身上流出的東西。

但是印得太深了,不管怎麼用手指去抹,都沒法那幾滴觸目驚心的紅色抹掉。

沈欣媛終於認清事實地停止動作。

嘴角一彎,笑了一下。

眼淚啪嗒啪嗒掉到被子上。

她睜著眼睛,看著被子,無聲地在哭。

肩膀在顫,已經哭到發不出聲音的那種。

……

係統君在這一刻,統計到的數據,顯示宿主的悲傷程度,是任何時候都無法相比的。

已經到達了難以形容的地步。

係統君不理解她為什麼要憂傷,對於貞操觀念,它們不太理解。

人類歡愛,從古至今,是延續血脈的一種形式。

係統君將自己的困惑,全盤問出:“為什麼要這麼難受?歡愛隻是你們人類的一種為了傳承生命的形式。”

沈欣媛一邊忍著哭泣,一邊告訴它:“歡愛可能在你們的眼裡,是一種形式,但既然叫歡愛,沒有歡,如何去愛?沒有愛,又如何去歡?”

係統君:“我不懂愛。”

沈欣媛極力地忍耐著如潮水般,能夠吞沒她的難受,繼續告訴它:“所以你不懂人類。”

係統君:“人類太複雜了。”

係統君:“像其他的動物,植物,就很簡單。為了生存,在做著一些生存本能的事情。求生,是它們最原始的動力。在此之上,可以延伸,可以進化。拋棄身體裡,不需要的部分。”

沈欣媛:“正因為人類的感情,比任何動植物都要複雜,他們才能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如果有一種比人類還要聰明的生物出現,一定會成為人類的威脅。”

係統君:“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得仔細想想,你話中的意思。也會將你反應的信息,和上麵總結報告。”

談話到這裡,沈欣媛的心境終於恢複一些。

一直沉浸於這種悲痛中,不是辦法,任務還得完成。

沈欣媛努力地收起眼淚,想從床上爬起來。

卻一眼,不小心看到角落裡,在一團黑影之中,一直坐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一直在靜靜觀察她,因為他太安靜了,幾乎連呼吸,都沒有聲音。

沈欣媛從起床開始,在發現自己可能**的這個事實中,陷入個人情緒裡無法自拔,也就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角落裡待著的男人。

直到她的視線,忽然投了過來。

阮司南才逐漸抬起眼,凝視著她。

他的眉目很平靜,平靜到幾乎沒有表情,像是一尊巨大的雕塑,四周陷入死寂一般的闃然無聲。

他的雙臂,保持九十度直角的姿勢。

一邊一隻手臂,擱置在座椅的扶手上麵。

阮司南在暗中,觀察了她那麼久。

她的悲傷,所有的難過,無聲大哭的模樣,全部進入他的眼底。

心裡就像被刀鋒,一下,一下,慢慢地無聲地紮著。

每當她哭一下,無力地沉默地,表示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有多麼不情願。

更讓阮司南,清楚地意識到,她的心,根本不可能在他的身上。

霍啟真的名字,一直在深深刺痛著他。

也許沈欣媛已經不記得昨天晚上,她曾經念出過誰的名字,把他錯誤地當做了誰。

因為那是潛意識中的一種行為。

所以他的心,像是被紮出了無數窟窿一樣。

紮得他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紮得他意誌潰散,質壁分離。

唯一能夠拉回他思緒的,最原始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沈欣媛還在他的麵前,在他的身邊。

阮司南略顯蒼白的臉上,終於勾起一抹情緒不明的笑容,問她:“醒了?”

……

沈欣媛不清楚,阮司南坐在這裡究竟有多久。

可能是一個小時,可能是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甚至……整整一夜?

他就這樣,觀察了她整整一夜,想要知曉她醒來之後,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會流露出怎樣的表情?

很可惜,他的算盤打錯了。

悲傷歸悲傷,人不能總是陷入一段過往中無法自拔,這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

在這樣的悲傷中,痛苦的永遠是自己,無法得到釋放的,也永遠是自己。

沈欣媛和阮司南不一樣,她恢複得很快。

在意識到他的目光,始終凝視在她的身上後,沈欣媛衝著他一笑,說:“司南哥,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和你發生關係,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阮司南微微地抿唇,也是輕笑一下。

隔著一段距離,沈欣媛借用襯衫的掩蓋,快速地將內衣的搭扣重新扣上。

本就勻稱的身材,膚質細膩到是許多人望塵莫及的地步,隻是一點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也為她籠罩了一層夢幻般的白光。

阮司南靜坐在那裡,如同守在黑暗城堡裡的陰鬱國王,在靜靜地等待他的臣民,獻上他們最炙熱的真情。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掌心微熱,眸色變得越發的深沉。

看著她的身體,若隱若現的曲線,不堪一握的腰肢,盈盈的眼光,柔弱又嫵媚的模樣。

雪白的胳膊在眼底一晃,沈欣媛已經把內衣穿好,襯衫也都扣好,穿上褲子是短暫的十秒以內的事。

她走過來,目光也沉沉,忽然唇邊沾著一點譏諷的笑,捏起阮司南的下巴,就是說:“隻是身體而已,得到了又能怎麼樣呢?這一次,就當我送給你,我又不是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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