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霍啟真調查阮家、顏家等家族時, 岑鳳華也反向調查過霍啟真。
她太清楚霍啟真想要什麼,也很了解沈黛曾經四嫁過的背景。
霍啟真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沈欣媛。
倘若讓霍啟真知道, 沈欣媛現在在他們阮家, 遭受到的所有事情,很有可能,會讓霍啟真發起全麵的攻擊。
不論是商戰上的,還是對於輿論的把控。
天助她也, 據她了解,霍啟真最近有事, 似乎遠離了綿城。
帝豪集團的業務本來就忙,霍啟真能夠經常抽空, 從千裡迢迢外的盛京,飛來綿城看望沈欣媛, 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業界都知道霍啟真有心儀的人, 原本岑鳳華是想等阮司南和沈欣媛的事成了以後, 對外公開阮司南的未婚妻是沈欣媛的消息。
但現在,岑鳳華認為有必要緩一緩,先不要把這個消息對外公布。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矮小男人回答:“霍啟真已經離開綿城幾天了,目前, 他正在著手調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算是比較機密的事。我也是費了一番波折,才找到他究竟在調查什麼。”
矮小男人說到這裡,乾脆把手裡的那份資料全部交給岑鳳華。
岑鳳華大致地翻了翻,裡麵的內容, 和師玉軒、師從文、師禦鵬等人有關係。
師家曾經也是一個大家族,鼎盛時期要從兩百多年前說起。
家裡有明確的族譜,祖上有不少人當過官,算是世家大族。
後來才漸漸開始沒落。
不過靠祖上的基業,加上師家人的好手藝,代代相傳,也能延續至今。
師從文這個人,她是知道的。
以前玉雕界的泰山北鬥,技藝很好,不少人慕名想要從他的手中,購入一份玉雕作品珍藏用。
但千金易得,好的作品卻很難得。
師從文這個人又心高氣傲,有時候看不上一些人出的價,認為他們沒有鑒賞能力。
曾經就出過,師從文低價將一塊玉雕作品,以五塊的價格,轉手賣給一個他認為欣賞能力好的人。
那五塊,自然連買玉雕的零頭都不夠。
師從文這麼做,不過是象征性地讓對方意思意思就好。
說來這件事也很有意思,購買那塊玉雕作品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顏氏兄弟的父親——顏振羽。
這兩個人算是感情極深的好友,年輕的時候沒事了,就喜歡聚在一起喝酒。
如今兩個人雙雙死亡,警方隻是通報需要緝拿重要嫌犯師玉軒,可想而知他們兩個人的亡故,和師玉軒絕對脫離不了乾係。
不僅如此,矮小男人將曾經沈欣媛和顏煥、霍啟真他們遭遇到的劫難,全部調查出來,包括沈欣媛和顏煥駕車的途中,刹車失靈,摔入河裡的事。
矮小男人說:“老太太,我現在懷疑,顏煥的車落水的這個案子,當初也可能是師玉軒做的。”
而為了證實他的猜測,警方那邊,好像也根據顏煥提供的情報,將幾樁案件已經並案調查。
加上顏煥的車,在鑒定處那裡得到的結果,刹車失靈的檢查報告,也一起遞交給上麵。
岑鳳華想了片刻,忽然問:“所以師玉軒他的目標,究竟是顏家,還是?”
矮小男人直接說:“很有可能是沈小姐。畢竟顏家,和沈小姐當初走得那麼近。顏振羽想過與沈黛複合。”
矮小男人連當初顏振羽打算用的手段,是什麼,都已經調查出來。
總而言之,也不是什麼光彩的手段。
岑鳳華覺得有道理。
畢竟能夠讓霍啟真這麼緊張的人不多,聽說霍啟真,本來是要在這幾個月,去一趟北歐,考察當地的情況。
和幾個北歐國家開始合作,就帝豪酒店的入駐情況,繼續洽談相關事宜。
合同都已經擬好,就準備和那邊的項目合作人見個麵,商談協議上麵具體的內容。
為此,也經常跨洋視頻等等,還讓自己的部下,先去了北歐一趟。
但據岑鳳華了解,如今北歐計劃已經被霍啟真暫且擱置。
原因無他,他在忙於奔波沈欣媛的事。
且在這之上,還有一場很重要的董事會,需要所有的帝豪集團的董事們出麵。
作為董事長的霍啟真,卻沒有來得及去參加,這件事已經遭到董事會成員們的詬病,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
主要是他的能力,實在太突出,即使見不到人,也能把手中的事務處理得非常好。
那些成員們,便不好再說什麼。
加上霍航熠已經回來了,他以前掌管帝豪集團,長達二十多年的時間,可以臨時鎮住腳。
董事會這才沒有大規模的爆發出自己的不滿。
倘若師玉軒隻是和顏家單方麵有仇,霍啟真不至於這麼急著親自出手,去調查一些事情。
想必,一定又是為了沈欣媛。
矮小男人的話,岑鳳華很信得過。
如果師玉軒的目標是沈欣媛,和沈欣媛在一起的阮司南,豈不是很危險?
她在深思熟慮的時候,矮小男人問道:“老太太,要不要先將沈小姐藏起來,避避難?”
避難這件事,倒是挺有想法的。
如果是以前,岑鳳華可能會考慮,直接將沈欣媛先送回家。
畢竟警方都已經出麵了,由警方來直接保護沈欣媛,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且師玉軒應該遲早能被抓到。
師玉軒現在是所有人的眼中釘,警方恨不得立即捉他歸案,好為死者們,以及死者的家屬們,平息憤怒。
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以後,再把沈欣媛接回來,何嘗不可。
但是,岑鳳華也有自己的考慮,她害怕沈欣媛一旦被送回去以後,若想回來,就沒那麼簡單了。
昨天晚上的手段,雖然是一種賭注,可岑鳳華也再清楚不過,今非昔比,現在的人們,對於性的想法,會比以前要開放許多。
光靠“第一次”這種事,來綁定沈欣媛,根本是無稽之談。
岑鳳華也不想光靠這一招來綁定她。
深呼吸一下,岑鳳華在靜靜思考其中的利弊。
矮小男人根據她的麵部表情變化,大膽猜測:“老太太,您是想把她留下來?”
岑鳳華反複思量,終於敲定一個方案:“她不能走,她要是走了,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前功儘棄了。”
再說,那些手段,根本不光彩。
沈欣媛若是掌握證據,雖然阮司南沒有真的動沈欣媛,如果沈欣媛把床單也一起帶回去,拿給警方鑒定,想從上麵找到阮司南的精、液等等,到時候,謊言也會不攻自破。
不管是麵臨哪種情況,都不太好。
岑鳳華走到窗戶邊,看向豪宅下,院落裡那些綠茵茵的草坪。
有園丁正在修剪。
她說:“既然警方都出動了,這件事,我們就靜觀其變。”
“師玉軒是殺害顏辰顏煥父親的凶手,那兩個人,絕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讓他們幾個人私下裡爭鬥就行了。我們阮家不用摻合。”
況且……
岑鳳華說:“霍啟真也在這趟渾水裡麵,師玉軒要想逃掉,這幾率不大。雖然他現在在暗,霍啟真,還有顏辰顏煥兄弟,都處於明,師玉軒要對付的,是幾個大家族。而且,霍啟真曾經幫過顏煥,沒準,他們在隨後會聯手呢?”
“就讓他們幾個人龍虎鬥。”
但岑鳳華也有自己的擔憂:“不過,師玉軒現在消失得無影無蹤,足以證明這個人的城府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