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唯一(2更)(2 / 2)

哪怕再像的複製品都沒有用。

那些相像的人,隻會在隨後成為令他無數次回憶起,他無法得到沈欣媛的痛苦記憶。

他不需要那樣交易得來的感情,那比他單方麵地想要強硬地將沈欣媛挽留在身邊的手段,還要令他感到厭惡。

談話隻進行了短短的五分鐘,柴火始終在燒,客廳裡一片暖融融的感覺。

可能是在高速上連續趕了三天的路,又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進了大半天的時間。

阮司南看著看著,書本的字越來越模糊。

眼皮也越來越沉,竟然不小心睡著。

沈欣媛坐了一會兒,半天後起身,慢慢地靠近他,他的呼吸很均勻,睫毛輕顫。

沈欣媛本來想一走了之,可看到他蜷縮著身體,嘴唇在發抖。

好像做了什麼噩夢一樣,閉著眼睛,眉頭皺成一團。

又像是墜入了很深的冰窟,深到無法見底的那種,裡麵有海怪,能夠將他越來越深,最後,薄唇緊抿,幾乎喘著氣不能呼吸。

沈欣媛停留了幾分鐘,看著他的睡顏,還是伸手,把毛毯,從他的腿上展開,將阮司南的身體蓋好。

做完這個舉動以後,她當真不再逗留,輕悄悄地離開客廳。

當然那些岑鳳華安排過來的人,也不敢輕易去將他吵醒。

但是沈欣媛走後不久,阮司南忽然睜開眼睛。

毛毯很暖,暖到他幾乎快要承受不住這份溫暖,他本以為沈欣媛可以放著他不管不顧,她原也可以這麼做。

但最後,她還是留了下來,為他把毛毯蓋好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阮司南望著火光旺盛的壁爐,他一個人的影子,寂寞地投映在牆壁上。

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在黑夜來臨之際,也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身後。

想要趁著黑暗完全吞沒整個房間前夕,先將他吞沒。

阮司南忽然抱著毛毯,忍不住,無聲地哭了起來。

毛毯上麵有沈欣媛身上幽幽的冷香,火光太炫目,燎得他眼睛生疼。

有時候,愛是一種原罪。

不管太愛,被愛,還是不愛,總有一方在默默地歎息。

因為有時候自以為是愛的愛,不過是自我感動的一種過程。

最後,被感動的隻有自己。

顧影自憐的,也隻有自己。

……

【恭喜宿主,目標人物阮司南的白月光指數,已達88!】

【再接再厲,勝利就在前方。】

沈欣媛剛回到房間,就接收到這條信息。

但是隨後幾天,無論她怎麼做,阮司南的白月光指數都不再增加。

在山間的日子很清閒,附近的山農們因為稀奇來了新的客人入住,都很好奇地跑來看看情況。

其中有幾戶,帶了點自家種的農作物,熱情好客到讓沈欣媛都有點意外的地步。

小孩子們也帶了點自己的禮物,有一些是掏來的鳥蛋,有一些是自己用樹枝和鮮花編織的花環,還有一些,親自到小溪邊抓了小魚過來。

沈欣媛被孩子們圍繞,頭上戴著他們做的花環,心情真的好上幾分。

和他們一起去河邊趕鴨子,一起采野果,還去農田裡麵,一起種莊稼。

一些山農們感到奇怪,沈欣媛的穿著,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但完全不像是嬌生慣養的那種嬌小姐。

乾什麼活都能上手。

畢竟前世的時候,沈欣媛和奶奶在村裡住了那麼久,經常跟著奶奶一起下地,是揮鋤頭的一把好手。

本來阮司南是讓人留在家裡的,害怕他受不了外麵的風吹日曬,但他堅持要出來看看。

每多和她在一起一段日子,越能發現沈欣媛的好,看到她和孩子們,相處得那麼歡樂,看到她從來不吝嗇於將笑容,送給身邊每一個人。

當然除了他之外。

儘管那些笑容,阮司南隻能通過彆的人,來收獲到。

沈欣媛的性格很好,屬於樂觀派,但是她從來不會對著他笑。

住過來的第七天,他依然陪著她一起采果子,看著她在小溪邊,光著腳丫子嬉戲。

雖然阮司南隻能被護工帶著,一路勉強地跟在她的身後。

山路難走,有水的地方更難。

很容易踩到濕滑的地方。

路上還有不少折斷的枯枝,腳踩在上麵,一直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像是乾燥爆炸的聲音。

不知道怎麼回事,阮司南的心境,也在這一刻澄明了不少。

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再狂躁的時候。

可能是她在他身邊的力量,陽光驅使走黑暗。

但是到當天晚上的時候,綿城發生了巨變。

……

夜晚,雷電交加,綿城裡狂風卷著傾盆大雨,正在席卷整座城市。

岑鳳華站在房間的窗邊,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夜,十米以內的範圍內,那路燈被風雨吹得忽明忽暗,隻能看到斜飛的白色雨點。

不知道怎麼回事,從白天開始,岑鳳華的心裡就有點不踏實。

明明打過電話,給阮司南那邊,明確地得到了最近他們都很好的消息。

但岑鳳華心裡就是一直惴惴不安的。

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了很多步,她想打電話給比較親密的人,自從老伴死去以後,身邊隻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孫子能夠陪伴她。

她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料理阮司南的日常生活上麵。

可以說,這小半生的心血,幾乎都在孫子的身上了。

如今,阮司南不在身邊的日子,讓她更加覺得自己一個人,如同浮萍一樣,其實很孤苦無依。

尤其是在兒子就沈欣媛的事情,和她產生爭論以後,已經連續十多天的時間,沒有看到阮萬清的身影。

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的那種孤獨感受,幾乎占據了目前岑鳳華的身心。

她正在房間裡走動,考慮要不要打電話給阮萬清。

門外忽然有人在敲門,這麼晚了,有可能是家傭來找她。

岑鳳華不假思索地去開門。

誰料到,門後麵並不是她日常熟悉的家傭的麵孔,而是一個穿著黑衣服,身披黑色連帽鬥篷,戴著狐狸麵具的男人。

男人的肩膀上,站著一隻非常漂亮的,體型也很大的金剛鸚鵡。

那隻鸚鵡,充滿了靈氣,正歪著腦袋,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她瞧。

岑鳳華被這陣勢嚇住了。

拚命地往後退,想把門合上。

但男人走進來的步伐很沉穩,像是突然降臨的收割人性命的死神,身上的設備,隻差一把巨大的鐮刀而已。

岑鳳華想叫人,撕扯著嗓子喊:“快來人,快來人啊!”

門外沒有一個人響應。

岑鳳華忽然看到男人的腳底,有鮮血的痕跡。

幾乎是踏著血泊往她的這個方向,一步,一步,又一步地走來。

岑鳳華的臉色幾乎嚇到發白的地步,不經意間一瞥,看到門口的方向,好像倒著她熟悉的一名家傭。

除去她派到阮司南身邊的人,司機、家傭、保鏢,一共四個人外,家裡還有除她之外,剩下四個人。

包含一名體格極結實的保鏢。

岑鳳華馬上顫抖著手,指著他:“我知道你是誰,你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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