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 170 章(1 / 2)

極品婆婆手冊 朱大概 9330 字 9個月前

唐隊長扒拉了一下媳婦拉他的手,繼續衝夏菊花叨叨,總體意思就是他們家人對常春芽沒她說得那麼不堪,他兒子跟兒媳婦感情其實挺好,平時小兩口日子挺和順的,都是自己媳婦愛擺婆婆的譜,死拉著兒子不讓他來接常春芽……

常春芽正好出門給常會計端熱水,聽到公公睜著眼說瞎話,咬了咬牙說:“大隊長,讓他們先回去吧,要不我爹醒了看到你們更生氣,我大哥二哥也可能動手。”真把人打個好歹,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見唐隊長聽了自己的話,麵露喜色,常春芽一眼也不想多看姓唐的人,轉頭看向院門說:“唐隊長,你覺得我過得好,我自己覺得過不下去了。等我爹好好,我就跟唐七斤離婚,你們覺得哪個姑娘願意過你家的好日子,就給唐七斤再找個好的,也省得他娘天天說我是不下蛋的母雞。”

“你說啥?”唐七斤臉白了:“我不就說你兩句,晚接你兩天,你就說跟我過不下去了?”誰家媳婦氣性這麼大,難怪他娘一直說他媳婦不是過日子的人。

常春芽看他的眼神裡全是冷漠:“你這兩天可夠晚的。我得給我爹打水,你讓開。”說完再也不看唐七斤一眼,頭也不回的進了廚房。

唐隊長媳婦指著常春芽的背影喘粗氣:“不過就不過,你想嚇唬誰呢?我兒子離了你,馬上能找個大閨女,來年就能生個大胖小子。這不你們大隊長就在跟前呢,人家劉誌雙……”

夏菊花猛地站到她麵前,眼睛裡帶著從沒有過的怒火:“你兒子拿啥跟我兒子比?春芽也不是孫紅梅。這兩年都是常會計家貼補春芽,可沒用春芽從婆家帶一把糧食回娘家。”

這個混蛋玩意,竟然當著春芽的麵拿劉誌雙舉例子,不是往人心口上撒鹽嗎?就算她不知道常會計曾有意把春芽說給劉誌雙,單純隻是想用一個成功二婚的案例,來壓製常春芽,夏菊花也覺得不可原諒,說出來的話跟刀子一樣,一點情麵也沒給唐家留。

這話唐家人聽了大沒麵子,三張臉都麵紅耳赤。從廚房打了熱水出來的常春芽聽到耳中,又是一番滋味。不過她拎得清輕重,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傷感的時候,端著熱水穩穩的走過唐家人,去給她爹擦手臉。

唐家人卻覺得常春芽這個做法,就是認同了夏菊花的話,全都氣得肚子疼。唐隊長因夏菊花是平安莊大隊長,說的話又是事實,想不出啥話即找回麵子又不得罪她,隻能保持沉默,他媳婦卻覺得忍不了,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手指著夏菊花說:

“你彆覺得自己兩兒子都進城當了工人就了不起,要不是你自己天天東奔西跑,跟好幾個男人拉拉扯扯的,你兒子能進城當工人?你自己不覺得丟臉,還好意思當美事兒掛在嘴邊上,我都替你臉紅。”

“你放屁。”啪的一聲,一記耳光落到了唐隊長媳婦臉上,下手的竟是開著拖拉機過來幫忙的劉誌福。他打了一耳光還不解恨,揚起手又要向那女人臉上招呼:“我大娘啥時候跟人拉扯了,她天天東奔西跑是為了平安莊人過上好日子。你這是誣蔑,我打死你這滿嘴噴糞的臭娘們。”

夏菊花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把拉住劉誌福,把他擋到自己身後,自己直麵也從被打中反應過來的唐隊長媳婦,眼睛裡的冷意嚇得那女人愣是隻抬起爪子,不敢撓下去。

常青山把劉誌福與唐家人的互動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上前一步要擋到夏菊花前頭,眼睛看向唐隊長:“唐隊長,你們家嬸子得了失心瘋吧,咋嘴跟剛吃了屎似的臭呢。”

見到親娘被一個陌生人打了,唐七斤趕緊上前扶住她,張嘴想問問那人咋動手打人,就見大舅子出現,嚇得忙把嘴閉上了。

他就是這麼欺軟怕硬的慫貨,否則哪個大男人看到親娘挨打不先打回去,反而要問人家憑啥打人?

唐隊長的臉色一直沒好看過,現在完全不能看了:“夏大隊長,你們大隊的人咋上來就打人呢?不管咋說,我媳婦都比他大那麼些,年輕人也不該跟她動手。”

夏菊花已經不客氣了,乾脆不客氣到底:“你不知道我侄子為啥動手打她?”指指捂著臉的女人,夏菊花輕蔑的說:“她燒了高香今天在我侄子麵前說的這話,要是在我兒子麵前說,你看我兒子讓不讓你們三口離開平安莊。”

說完她都不看唐家人的反應,對常青山說:“這兒的事兒不用你管,進屋把你爹抬上車,拿床被褥給他鋪蓋一下,快點把人送醫院去。”又對劉誌福說:“你先給拖拉機掉頭,把人送到後到公社派車所去,跟公安說我要報案,有人誣蔑我,我要告她誹謗。”

劉誌福瞪了唐家人一眼,轉身去調整拖拉機的方向,唐家人已經傻了,唐隊長小聲對夏菊花求情:“夏大隊長,那娘們就是嘴上沒把門的,你打她兩巴掌,罵她幾句出出氣,就彆……”

夏菊花看都不看他,冷冷的說:“嘴上沒把門的,那是打得輕。我一輩子堂堂正正,一個人帶大兩個兒子,從來沒被人說一句閒話。現在孫子孫女都有了,倒讓你媳婦指著鼻子說我跟人東拉西扯不清白?那幾個你媳婦說跟我拉扯的人,都有名有姓的,我要去問問他們,是咋跟我拉扯的。”

剛被人打了一巴掌,希望男人給自己出氣,結果男人反倒給人賠不是,被氣得不輕的唐隊長媳婦,聽到夏菊花要報案時已經屁都不敢放,現在又聽夏菊花要去問那幾個被她說有拉扯的人,一屁股坐到地上起不來了。

她真的隻是圖嘴上痛快,想拿這事堵夏菊花的嘴——農村人更看重名聲,寡婦被人說與人拉扯,那是最丟人的事兒,一般人聽了恨不得以死證清白,哪還有臉跟彆人還嘴?

這個夏菊花倒好,竟然要去報案,還要去問那幾個人。彆說報案得驚動公安,就是她順嘴說的那幾個人,最小的也是公社書記,問到頭上彆說沒事,真有事兒能有她好果子吃嗎?

越想越怕的女人,抬眼看向一臉鐵青的男人,小聲叫了一聲:“他爹。”這可咋辦呀?

在這個女人的印象裡,自家男人一向有本事,在大隊不管是誰都得高看他一眼,連帶著他們一家子在大隊走路都下巴抬得高高的。

不想唐隊長不聽媳婦的叫聲還好,一聽走上前兩步,在媳婦希冀的目光之中,抬腳就踢了上去。踢一下還不算完,接二連三的狠腳,踢得媳婦吱哇亂叫。

唐七斤心疼親娘,更怕親爹,哪怕親娘被踢得在地上打滾,也隻敢乍著手在旁邊帶著哭聲喊:“爹,你踢我娘乾啥,快彆踢了,彆踢了。”

看著唐家人的鬨劇,夏菊花覺得常會計那句話沒說錯,他是真對不起常春芽,咋給閨女找了這麼一個沒骨氣沒擔當的男人。

在夏菊花的心裡,一向都不讚成男人打女人,可今天唐隊長腳踢蠢妻,夏菊花沒製止——不就是在自己麵前演苦肉計,想讓自己開口勸說彆打了嗎?

嘴賤的人難道因為是女的,就不該打?

冷冷看著唐隊長出腳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夏菊花全當他是踢累了,一點勸解的意思都沒有——她兩輩子活下來,都十分注意與男人的距離,就是怕有啥閒話扯到自己身上。

不是她封建,實在是舌頭底下壓死人,她要乾的事兒多著呢,難道天天讓人戴有色眼鏡看她,不管她乾成啥事,都讓人說是因為拉扯不清才辦成的?

她是沒出腦子還是沒出力,難道女人自己就乾啥都得靠男人?

所以夏菊花就那麼看著唐隊長一腳一腳踢向自己媳婦,她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心軟,就跟對唐書記時不能鬆口是一個道理:啥事都怕開頭,這婆娘開頭不直接按死,以後會有無數誣蔑之詞加到自己身上。

常家人已經把常會計抬到了拖拉機鬥裡,蓋好了被子保暖。其實常會計已經早醒了,就是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睛都睜不開的那種。他把親家母說夏菊花的話都聽在耳中,敢不得自己起來也給她一個耳光,卻終究有心無力。

李杏芳幾人同樣看到了唐隊長踢人,同樣沒有人勸說——常會計被他們家人給氣倒,這個婆娘出力最多,挨打還是挨自己男人的打,那是活該!

唐七斤自己勸不住親爹,見常春芽從身邊走過,還有臉拉住她,嘴裡說:“春芽,你快勸勸爹,娘都多大歲數了,爹這麼打她打壞了咋整。”

常春芽真想不通,自己咋跟這樣的人過了兩年——真不想讓你娘挨打,上去把你爹抱住就行了,沒看你爹現在就是做樣子嗎,你一抱他還不就著台階住腳?

結果挺高的大老爺門,光張嘴不乾事,求了這個叫那個,要讓常春芽說,唐隊長最該給兩腳的反而是唐七斤。

她冷冷揮開唐七斤的手:“放手,咱們都要離婚了,少拉拉扯扯的。要不到你娘嘴裡,又成了我纏著你不放。”

劉誌福已經搖著了拖拉機,見常家人坐好了,大聲對夏菊花說:“大娘,一會兒我路過大隊的時候,叫幾個人過來把姓唐的看住了,公安不來他們一家子誰也彆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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