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技術宅,他每日埋頭在藥房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本來以為早就跟外麵的世界脫節了呢,卻不曾想,他竟然比外麵那些八卦群眾都早一步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花尋酒竟然他喵的是個姑娘,嚇死個人。
問題是,沈三石和鹿公子知道花尋酒是姑娘嗎?他要不要告訴他們?
糾結。
正想著呢,鹿照初叫了他一聲。
“空青,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
“好。”
兩個人出去後,室內隻剩下花尋酒和沈三石兩個,沈三石有些犯嘀咕:“有什麼事兒還不能當著咱倆麵說的?”
花尋酒心虛,視線躲閃了一下。
“唔,誰知道呢,鹿公子不一直都是這麼神神秘秘的嗎?”
沈三石深以為然的點頭:“此話有理。”
鹿公子特意叫空青出去,當然是想讓他幫忙隱瞞花尋酒是女子這事兒,雖然花尋酒本人沒吱聲,但是女扮男裝,肯定是不希望彆人知道的。
這一番操作,頓時讓空青覺得鹿公子正室範兒十足。
花尋酒體內剛壓製住的真氣沒一會兒又沸騰了,她忙運功壓製那股灼熱感,可也隻是揚湯止沸,渾身上下真氣還是亂竄。
為今之計,隻得修練內功。
花尋酒其實是不太想修煉武功的。
雖然鹿公子提出了隻要她成為武林高手之後,兩個人就在一起。
可她不想那樣做。
就好像戲文裡說的,大戶人家的小姐跟書生互相愛慕,小姐總愛跟書生說:待你他日高中之日,便是你我二人成親之時。
那麼問題來了,小姐要嫁給的是成為狀元的書生,還是書生本身?
起初她聽到鹿照初提條件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是滿心歡喜的,可冷靜下來,她還是覺得不該如此。
她想跟鹿照初在一起,但是必須是那種無條件的在一起,而不是滿足什麼之後再在一起。
這大約出於一個小姑娘莫名其妙的驕傲吧。
花尋酒其實是個挺執拗的人,認死理,她想要的是純粹到沒有一絲絲雜質的感情,所以行為處事便朝著最純粹的方向走。
即便人家鹿公子根本沒想那麼多,她還是要堅持自我。
這也是為何她練完功法第一層之後,遲遲沒有突破第二層的緣故。
因為她本人對練武就不上心。
不過這一切都被她的貪嘴給打破了。
一顆朱羞果讓她不得不練武。
都是教訓。
晚些時候,空青給花尋酒用金針梳理一番氣血,花尋酒感覺體內的氣順了不少,趁著這個勁兒,她連夜修習清心訣,隻用了一夜的功夫,就突破了第二層。
她爹說的果然沒錯,她就是個練武奇才。
鹿照初第二天早上去藥行司見花尋酒,得到這個消息,心中莫名湧上一絲緊張,下意識的觀察她看他的眼神。
清心訣是能夠讓人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
花尋酒經過一夜的苦練,一大早有些蔫蔫的,她想睡覺,可真氣時竄時不竄的,也睡不著,難熬的很,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鹿照初抿了抿嘴,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唔,丹田終於沒有那麼難受了,昨天感覺要炸了一樣呢,不過還是有些難受,睡不著。”
“用我陪你嗎?”他試探著發問。
花尋酒搖搖頭:“算了,不用你陪,你昨天也夠奔波勞累的,今天好好歇歇吧。”
她竟然連便宜都不占了。
鹿照初的麵色肉眼可見的白了幾分,本來就血色不多的臉瞬間血色全無,白的像是他院中槐樹頂上冬日的雪。
他有些愣怔,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半天。
“你,有沒有覺得……”他欲言又止。
“什麼?”
鹿照初輕輕搖頭:“沒什麼,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吧,你也好好休息。”
花尋酒懶懶的點頭,幾縷發絲掉落,都冒油了,昨天晚上為了練功她都沒有洗澡,現在又臟又臭的,真是讓人沮喪。
鹿照初轉身離去,霜色衣擺翩然,步履卻似乎有些遲滯。
夏日的清晨是明媚的。
總壇在山頂,總是不少風,漫不經心的撩動著鬆枝。
鹿照初腳步不停的走回聽鬆院,走到門口,他忽的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花尋酒給他送粥那晚坐的地方。
他有些悲哀的想:她以後怕是不會再來送粥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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