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灝臨現在身上穿的,不正是她之前送的那套針織全家桶麼?
而且他穿也就罷了,現在都快五月份了,這十幾度快二十度的季節,他有必要穿全套麼?
紀宛恬覺得自己可能看走眼了,好不容易緩過喉嚨那股癢癢勁,再次定睛看過去,沒錯,除了外套,他頭上戴了帽子,脖子纏了圍巾,裡麵穿的也是她織的同款V領毛衣,甚至他手上那對米白和灰色相間手套的也十分眼熟,可不就是出自她的手工?
打量完他上半身,紀宛恬視線順勢地往下移動,目光定格在他黑色褲子上,全家桶裡可是有毛褲的,他該不會hellip;hellip;連毛褲都穿上了吧?
紀宛恬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整張臉都是僵硬的,已經不知該怎麼吐槽了。
那一廂,艾瑞克已經洋洋灑灑吹了不帶重複一千字的彩虹屁,轉頭望向紀宛恬,求證地笑問:;紀小姐,您也覺得少爺這身很好吧?
迎著艾瑞克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紀宛恬實在無法違心苟同,以一種十分怪異的表情盯著陸灝臨,極其不自然地問道:;你怎麼忽然穿起來啊?
陸灝臨看了她一眼,對她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為什麼不穿?再不穿,天氣都要轉暖了。
;hellip;hellip;這不是已經轉暖了嗎?其實紀宛恬更想直接說,你穿這麼多,難道不熱麼?
她在準備這套針織全家桶的時候,也有考慮過能不能即時使用的問題,當時是想著,就算天氣轉暖了,也可以留到今年冬天再穿。沒想到都四月底了,他居然還穿上並且打算去赴約,而且還把配套的小物件也都穿上了,帽子、毛衣、外套,圍巾,手套hellip;hellip;
慢著!她當時也織了襪子,該不會hellip;hellip;
眼隨心動,紀宛恬下意識就瞄向他的鞋子,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陸灝臨馬上讀懂她的眼神,肯定地點了點頭,;你這襪子不錯,雖然土了點,不過挺暖和。
紀宛恬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遲疑地問道:;hellip;hellip;你真的不熱麼?
;還好吧。陸灝臨語氣淡淡的,神情淡定又坦誠,讓人無法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hellip;hellip;行吧,紀宛恬打算啥也不說了,他開心就好,反正出去見人的是他,又不是她,就算笑話也笑話不到她身上。
陸灝臨低頭看了眼時間,感覺差不多了,正要離開,臨走了又想到什麼,回頭望著她,叮囑道:;有空給我多織幾雙,我要換著穿,線選細一點的,要薄款的。
紀宛恬不是很想乾,但又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隻好點頭應下來,;好吧hellip;hellip;
她不反抗的時候,其實還是很乖很柔順的,陸灝臨看的心頭發癢,垂在事身側的手動了一動,忽然就很想摟過來親一口。
但礙於旁邊有艾瑞克這個巨大的電燈泡,他到底還是克製住了,隻掐了掐她肉嘟嘟的臉蛋,便轉身離開了。
人一走,客廳又變成他們兩個人的天下,紀宛恬揉著剛被蹂躪的臉蛋,鬱悶地吐槽道:;為什麼老是掐我呀,把我的臉當成什麼了,麵團嗎?
艾瑞克卻對今日份的狗糧一本滿足,走回來重新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笑眯眯道:;這是少爺愛的表現,習慣就好了。
;喜歡我就可以隨便掐我嗎?紀宛恬仍是憤憤然的,;那我也喜歡他,我是不是也可以隨便掐他了?
艾瑞克掩唇輕咳兩聲,沒敢接話,心裡卻默默地答,當然可以啊,而且少爺肯定是樂意之至的。
不過這些話就是撕裂他的嘴巴,他也不敢當麵說出來,女孩子嘛,麵皮通常薄如紙,要是他真這麼回了,以紀小姐容易害羞的性格,肯定會很不好意思的,說不定還會因為太過窘迫馬上躲回房間。
既然這樣,他還不如少一事。
紀宛恬不知道艾瑞克這些心理活動,自顧地生了一會悶氣,也就丟到腦後懶得計較了,隨手抱了個枕頭,窩在在沙發繼續看電視裡的新聞。
S市最近積極響應上麵的號召,轟轟烈烈地展開了一係列的打黃掃非運動,時有非法店鋪被取締的新聞出來,此時電視裡,就直播著舊城街幾家店鋪被查封的現場。
紀宛恬看著新聞裡金碧輝煌的會所,不由聯想就陸灝臨今晚去的地方。
那家夥慣會享受,去的娛樂場所肯定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說不定他這輩子進過的最低檔的夜店,就是她以前打工的那家;夜魅。
但不過不管再怎麼高級的場合,隻要人玩嗨了,到最後都是一樣滿地的酒瓶煙頭,以及那幾乎熏得人睜不開眼的烏煙瘴氣。
紀宛恬以前在夜店乾過一段不短的時間,幾乎不用怎麼回憶,腦子馬上清晰浮現燈紅酒綠的場景,想到陸灝臨剛剛那一身乾乾淨淨的,一旦進入這種地方,應該很難不會被汙染吧hellip;hellip;
想到這裡,她忽然有點不是滋味起來。
誠然,那些針織品她已經送出手了,他愛怎麼穿怎麼折騰都是他自個兒的事,可是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織了大半個月的東西,即將染上煙味酒味或其他種種不明氣體,她實在很難不去在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