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宛恬被他這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給驚著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直浴室門發出關門的哢嚓聲,這才後知後覺地跳起來。
天啊!她怎麼這麼遲鈍,一不留神就被他占去了便宜!
想到那件還在陽台晾著的外套,紀宛恬心裡像塞上了一塊石頭,沉甸甸地堵著喉嚨出不來氣,悶得慌。
就在這時,浴室裡傳出陸灝臨的使喚聲,;土包子,把的牙具和毛巾拿過來。
紀宛恬瞪了浴室門一眼,很想說,難道你就不會回自己的房間洗漱嗎?為什麼非要讓她大費周章啊?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她的抗拒,浴室裡沉靜了一會,就聽到他慢斯條理地放出威脅,;快點,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不然我就用你的牙刷和毛巾了。
紀宛恬氣得跺了跺腳,隻好拔腿衝上二樓他房間的浴室,抓了他的毛巾和牙具,咚咚咚地地飛奔回來。
打開浴室門時,陸灝臨正對著鏡子摩挲下巴上細細的胡茬,聽到她進來的聲音,側頭看了眼她手裡的東西,挑了挑眉,說道:;你忘了我的剃須刀。
紀宛恬剛跑得太急了,氣喘籲籲的都還沒歇一口,聽到這話,眼睛都瞪圓了,質問道:;你剛剛為什麼不說?
;我不說你就不會想嗎?陸灝臨回得理所當然,;男人每天早上都要刮胡子,你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
有,有你個大頭鬼啦!
紀宛恬被狠狠地堵住,氣得胸口一陣劇烈起伏,磨了磨牙,隻得掉頭再次衝到二樓,拿了他的刮胡水和刀具下來。
東西總算都到位了,紀宛恬趁著他在浴室倒騰,趕緊移步去了客廳,免得又要被他使喚來使喚去的。
艾瑞克正在餐廳翻報紙,見她黑著臉匆匆忙忙地往這邊走過來,不由有些疑惑,問道:;紀小姐,您怎麼了?
紀宛恬看了他一眼,緩了緩表情,儘量語氣如常地回了句,;沒事。
艾瑞克眨了眨眼,也沒問下去,低頭繼續翻報紙,隨口碎碎念道:;少爺昨晚出去玩了,這會估計還沒起床,希望他沒宿醉,不然今早的跨國會議又得推遲了。
忽然聽到那個人的名字,紀宛恬心頭咯噔了一下,抿抿唇角,默默地拉開椅子坐下來。
艾瑞克沒注意到她的異樣,繼續念叨著,;最好還是彆拖了,這會議原本前天就該開了,再拖下去,我都不知要拿什麼理由去解釋了。
紀宛恬聽他一直念著,不好再沉默下去,勉強接話道:;他昨晚回來不算晚,應該不會影響你們的會議。
畢竟人現在正在她的房間,正在用她的浴室刷牙洗臉,肯定會按時上班的。
艾瑞克從她的話中聽出什麼,愣了一愣,抬頭看向她,好奇地問道:;紀小姐,昨晚你看到少爺回來了?
紀宛恬啞了啞,感覺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心虛地低下頭,;算是看到了吧hellip;hellip;
廢話,都跑到她房間搶她的床睡覺了,能沒看到嗎?
她這答案似是而非的,艾瑞克有些莫名其妙,正想問得更清楚些,這時,陸灝臨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往這邊走過來。
艾瑞克看到他了,掩住內心的疑惑,揚起無可挑剔的微笑,;少爺,早上好。
陸灝臨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走過來,很自然地拉開紀宛恬身邊的椅子坐下來。
感覺到他靠近的氣息,紀宛恬麵無表情地往旁邊挪了挪,刻意離他遠一點。
陸灝臨臉馬上就黑了,盯著她審視了幾秒,不滿道:;土包子,我身上長刺了?
紀宛恬疑惑地看他一眼,有聽沒懂。
;不然你躲著我做什麼?陸灝臨說著,也不叫她挪回來,自己挪了一段位置過去,還故意貼緊了她胳膊。
這一大清早的,艾瑞克都還沒吃上早餐,就被對麵的狗糧實塞了一嘴,不過少爺的狗糧,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無比香甜的,他笑眯眯地看著對麵這兩人,吃的一本滿足。
紀宛恬臉色不怎麼好看,但也不想跟他鬨,就僵硬地坐在沒動。
見她這樣,陸灝臨以為是自己昨晚害她睡了沙發,惹她生氣了,心裡不禁有點愧疚,但那句對不起他又說不出口。
正鬱悶著,好巧不巧地瞥見艾瑞克那副老父親的欣慰表情,他一陣不爽,不由就把怒氣遷怒過去,;看什麼看,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知道,知道,您繼續,我看報紙。雖然被訓了,但艾瑞克卻格外地開心,馬上從善如流地低下頭,繼續看剛剛還沒翻完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