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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按學號排,又輪到她做值日。
因為是周五,稍微晚回去一點,家長也不會過多責備,加上等唐榕一起這個借口很好用,林子璿幾人就一起在走廊上等她。
不論是她們,還是這會兒正在教室裡掃地的唐榕,都沒有想到,周一則居然會在這個時間上樓來找唐榕。
不過驚訝過後再想想,他都送了一周的早飯了,人還沒出來晃悠幾下,的確不太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作為唐榕的朋友,林子璿四人第一反應當然是攔著他不讓他進教室。
“你怎麼又來了,糖糖還在做值日呢,你彆去煩她。”
“咦,你們喊她糖糖啊?”周一則道,“糖果的糖?是她小名嗎?”
教室裡,與唐榕一起做值日的37號梁曉麗注意到門外的動靜,“哇”了一聲,拿著掃帚對唐榕輕聲道:“周一則來了!”
唐榕頭也不抬:“不用管他,繼續掃地吧,掃完還要拖一遍呢。”
梁曉麗倒是有繼續掃,但顯然很想八卦幾句,每掃兩下就要朝教室外看幾眼。
鑒於林子璿上前攔周一則的時候,直接幫她倆帶上了門,這會兒周一則在外麵到底說了啥,教室裡一概聽不見。
掃完整個教室,開始拖地的時候,梁曉麗總算忍不住了,對唐榕道:“我看他好像不打算走,等值日結束,你要怎麼辦?”
唐榕想了想,說:“他非要湊上來,那我也隻能罵他了。”
地很快就拖完了,剩下的整理打掃工具,更用不了多少時間。
一切結束後,唐榕回到自己座位旁,把書包從桌肚裡拿出來,背上身與梁曉麗一前一後出了教室。
兩個女生合作打掃,又是周五,相對打掃得比較細,出來時,這層樓上其他教室的燈已經全熄了,唐榕順手關上自己班裡那一排,走廊上便立刻暗了下來。
“走吧。”她對等自己的朋友們說,“還有十分鐘,教學樓就要鎖了。”
周一則在教室外和幾個女孩周旋了十多分鐘,雖然沒能成功進去,但也騙到了很多唐榕的情況,小名隻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
但他一跟上,開口就是一聲糖糖。
“原來你不打算在國內念大學了啊。”他說,“你啥時候考托福來著,我們一起唄。”
唐榕:“……???”什麼意思,難道這貨也不高考?
她認真回憶了一下,上輩子他好像是參加了的,而且還是市理科狀元,畢業的時候拿到了學校給的一筆大獎金,讓很多人豔羨不已。
上輩子這麼風光,沒道理現在主意變這麼多吧?
唐榕十分警覺:“你考托福乾嘛?”
他也十分直接:“就當考著玩玩啊,重要的是可以跟你一起啊。”
唐榕:“……周一則。”
她停下腳步,揉著眉心認真道:“雖然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說,你肯定都會說,你是認真在追求我。那好,我就當你在認真追求,現在我也認真跟你說,我對你這種類型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周一則哎了一聲,聽語氣應該是沒生氣。
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卻是讓唐榕差點想直接動手打他一頓。
他問唐榕:“那你對什麼類型的男生有興趣啊?你們隔壁班那個化學很厲害的嗎?”
他這一周打聽的不隻唐榕到學校以及做值日的時間,還有很多其他的。所以他當然也知道了,唐榕以前和謝航宸關係十分不錯,常常同進同出,也常常一起去外麵吃飯。
“但你這兩個學期好像都沒怎麼搭理過他啊,分手了?”
“……”
“分手了就證明那個類型也不適合你啊,你考慮一下我唄。”他說到最後,還特地上前半步,轉過半個身體,直視向她了,仿佛這樣能更好地表達他的誠意。
他們是離開了教學樓才談到這個話題的,停下來的時候,位置已經很接近籃球場。
周一則沒當回事,也就沒注意到,在唐榕停下腳步的那一刻,籃球場內,有好幾個本來在練投籃的校隊成員,全部放下球,朝另一個方向過去了。
而等他說完讓唐榕考慮一下他,這夥人已經跨過半個大操場,出了鐵網。
最先開口的是範星源。
言朝晉被教練叫去見從外地來的CBA球隊經理了,暫時不在場上,他和夏剛見到這場麵,商量了一下,感覺得去給周一則一點顏色看看。
範星源說:“她說了對你沒興趣,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夏剛:“死纏爛打是真的很難看,年級第一也不例外的。”
周一則好整以暇站在這群平均身高都比他高的男生麵前,問:“這好像不關你們的事吧?”
範星源:“唐榕是我同班同學,也是我朋友,怎麼不關我的事了!”
“就算是朋友,也管不著戀愛上的事啊,又不是男朋友。”他還是那副十分欠揍的語氣,“再說了,想追她是我的事,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
拚嘴上功夫,範星源當然不是周一則的對手。
唐榕也不想他們幾個跟周一則起太大的衝突,乾脆上前一步,隔開了他們道:“彆吵了,話我已經說清楚了。”
“周一則,我實話實說,你這樣四處打聽我的事,隻讓我覺得你真的很幼稚很無聊。”她說。
“我隻是喜歡你,想多了解你啊。”長久以來都被譽為天才的少年,當然不會認同幼稚和無聊這樣的評價。
唐榕搖搖頭,在開口之前,餘光正好瞥到正從操場另一頭跑過來的言朝晉。
然後她聽到自己說:“不,至少真心誠意的喜歡,絕不是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