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鶯鶯和黃芊芊自幼一起長大,平日裡相交甚密, 十分了解彼此。
通過她, 蘇氏成功揪出了黃芊芊身邊一個名叫芝蘭的丫鬟。
禁軍趕到的時候那丫鬟正要被滅口, 被救下後又驚又怕, 很快就交代了。
原來朱茂是她引薦給黃芊芊的,利用魏小花和朱茂之間的舊事來毀壞魏小花的名聲, 破壞她和段峰之間的感情,也是她給黃芊芊想的主意。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除了是想討好自家姑娘,得到重用之外,也是因為家裡的弟弟欠了巨額賭債,走投無路了。正好這時有神秘人出現給她錢, 讓她“幫個小忙”,她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麼說,她並不知道給她錢讓她這麼做的人是誰?”聽完母親的話之後,魏小花問道。
“嗯, 說是每回來見她都披著鬥篷, 看不清長相。”蘇氏抿了一口手中端著的藥茶說,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禁軍趕過去的時候, 那人正要殺那丫鬟滅口,交手間, 他不小心落下了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迫不及待發問的是魏大寶。
這娃最近忙得厲害,不像之前有那麼多時間圍在母親和姐姐身邊玩耍, 不過他人雖不在,卻沒有什麼不知道的——家裡的事情,魏小花和蘇氏從不瞞著他。
“就是這根紅手繩。”
看著蘇氏手邊放著的那條瞧著毫不起眼的紅手繩,魏大寶有些納悶:“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手繩嘛,沒啥特彆的地方啊。”
“我看看,”魏小花拿起那手繩仔細看了看,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關鍵,“這繩子的打結方法很特彆。”
“是,這是南邊的打法,且很有個人特色,一般人學不來。”蘇氏放下手中的白玉杯子說,“最重要的是,禁軍回稟說那個神秘人十分在意這紅手繩,發現這手繩掉了之後,竟是不要命地想要拿回去。要不是他的同夥出現得及時,這會兒,他已經落網了。”
“看來這手繩對他很重要啊……”魏大寶猜測,“難道是他媳婦兒送的?”
“是誰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魏小花美目微眯,若有所思地說,“是因為送他這根手繩的人對他來說很重要,還是隻是因為……”
“這根手繩不能落到咱們手裡,因為它會暴露某人的身份?”
魏小花看著顯然與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的母親,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正要說什麼,外頭突然有宮人匆匆來報:“皇後娘娘,不好了!二公主失手將三殿下推下了假山,三殿下……三殿下磕到腦袋,重傷昏迷了!”
蘇氏一怔,魏小花更是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
三殿下就是小胖子魏騰,因最近魏大寶比較忙,沒法再帶著他到處玩的緣故,小家夥頗覺無聊,便又過上了從前滿皇宮蹦躂的日子。
今日吃過午飯後,他去了禦花園,見園子裡的梅花開得不錯,便借故支開身後囉裡囉嗦,總拘著他不讓他玩的宮人們,蹬著小短腿爬上了路邊的假山,準備摘幾朵花兒玩玩。
誰想剛要伸手去摘,就見紫蘇從假山的另一側冒了出來,並搶先一步摘走了他看中的花兒。
小胖子頓時就不高興了,叫囂著讓紫蘇把花還給他。
紫蘇有心和他拉近關係,便故意逗他,說你叫我一聲二姐姐我就把花還給你。
然而這小胖子卻怎麼都不肯叫,還拿小蛇珠珠嚇唬她。
“我、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才會下意識推了三弟……”自知闖了大禍,紫蘇臉色慘白地跪在地上哭道,“父皇,母後,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胡說!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都看見了,你推騰兒的時候笑了,推完之後還很是淡定地拍了拍手!”
假山下都是石頭,小胖子摔下去後,當場就見了紅,要不是正好也在附近的魏瀟芷及時撲過去替弟弟擋了一下,他的腦袋隻怕都要開花了。
魏瀟芷因此擦傷了胳膊,這會兒剛包紮好從內屋出來。聽見紫蘇的話,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尖聲衝了過來,“你就是存心想殺我弟弟!你這個凶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你……你說什麼?”正在內屋守著小胖兒子的曹昭儀踉踉蹌蹌地衝了出來,不敢置信地問女兒,“你剛才……剛才說什麼?!”
“她是故意的,母妃,她是故意想害死騰兒的!”魏瀟芷一張清秀的小臉漲得通紅,指著紫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我是真心把你當成姐姐的,可是你竟然傷害我弟弟!他也是、也是你的弟弟啊!你怎麼能這樣狠心!”
她哭得很真實,慌張憤怒的情緒也很到位,和從前故作柔弱,博人同情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魏小花看在眼中,心裡驀然一沉。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紫蘇真是故意推小胖子下來的……
“是我瞎了眼,豬油蒙了心,竟以為你是個好人!我告訴你,騰兒要是有什麼事,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看著含著眼淚惡狠狠瞪向蘇氏的曹昭儀,魏小花電光石火間突然就明白了——這是個調虎離山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