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麼深山老林?”季停把大黑放下,跟著沈聞羨往廚房方向走,大黑也搖著尾巴步伐悠閒地一起走。
沈聞羨把碗拿出來,關上碗櫃的同時說道:“怎麼,學校還沒通知嗎?”
季停搖頭:“哎,老大你知道什麼內幕嗎?”
“算不上內幕吧。”沈聞羨說,“南城大學每年的新生軍訓都會把所有學生拉到遠離城區的地方,今年準備去堯山。至於堯山是個什麼地方,你可以在吃過晚飯後查一查。現在先把飯端出去。”
吃完飯,季停搜了一下南城堯山,發現……沈聞羨用深山老林幾個字來形容,真的是很客氣。
“不用這麼擔心,堯山上有專門的訓練基地,至少日常生活能有保證,不會讓你們搭帳篷睡覺的。”沈聞羨看著季停,毫不掩飾地露出有點幸災樂禍的表情,“希望你軍訓回來,大黑還能認得你。”
季停:“……”
第二天,季停拉著當初來沈聞羨家的那個行李箱去學校報到。
離開之前還衝大黑憤憤道:“我對你這麼好,要是一個月你就把我忘了,到時候就把你給燉了!”
大黑很給麵子,扒著季停的行李箱表達了一下不舍。
季停沒打算住校,但是學校之前和錄取通知書一起發來的入學報到須知裡麵提到軍訓的事,說報到完直接從學校出發去軍訓地點,所以軍訓一個月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還是得帶上的。
季停剛出門,就接到了陸母打來的電話,簡單寒暄了幾句,掛了電話之後,季停打了個車往學校去。
雖然小區離學校本來就很近,走路要不了十五分鐘,但是季停對九月初拉著箱子曬太陽,然後流著一身的汗水哼哧哼哧地去報到沒有興趣。
出租車隻到校門口就不讓進了,季停拉著箱子剛走到學校大門口,幾個迎新的學姐就小跑過來了:“哎,同學,你是今年的新生吧。”
季停心想,大概還是拜自己這張臉的緣故,很少有人能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對長得好看的事物產生不好的印象。
“嗯,”想到自己不認路這件事,季停露出一個笑來,“我是法學院的……”
“法學院啊!”其中一個學姐熱絡道,“我也是法學院的,大二的,緣分。小學弟一個人來報名啊,我帶你去報名點吧?”
“一起去吧,一起去吧。”另外兩個學姐笑著開口,“反正校門口還有不少迎新的同學,也不差我們兩個。
季停就這樣被三個學姐帶著一起往報名點方向去,到了以後,學姐們跟季停說了再見,季停笑吟吟地道謝,然後就聽到轉身離開的學姐惋惜道:“這麼乖的小學弟啊,等軍訓回來就不成人形了吧,真可惜。”
“……”
季停有點摸不著頭腦,以前的他又不是沒有軍訓過,沒那麼可怕吧……
報到手續並不麻煩,簽個字、領了學生卡、再在迎新板跟前拍了張照片就算結束了。
接著按著指示牌找到乘車點,會在十一點準時出發、把所有新生送到今年的軍訓點的大巴車排列整齊,看上去浩浩蕩蕩。
找到他所在的那個方陣的大巴,季停把箱子放好之後背著包上車,車上空位不多,人估計已經來得差不多齊了。
大概是因為剛到新的地方、大家都不熟的原因,車上倒是很安靜,季停上車的動靜不大,連抬頭看他的人都很少。
找了個空位置坐下,季停戴著耳機開始打遊戲。
耳機裡全是遊戲的聲音,所以有人站到他旁邊說話的時候,季停最開始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餘光瞥到旁邊有人,他才抬了頭。
摘了耳機,季停才聽見對方說的是麻煩他讓一下。
皮膚有點黑的男孩子撓撓頭:“不好意思,打擾你玩遊戲了,隻是車上就你這邊裡麵的位子比較合適……”
季停讓出空間,方便這個男孩子進靠窗的位子,順便大概掃了一眼車上。要不然就是同排兩個位子都有人了,要不然就是單獨一個女孩子坐著,的確隻有他這兒方便。
黑皮膚男孩子坐下之後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季停,友好地開口:“你好,我叫陳譯,法學院的。”
“季停,也是法學院的。”
陳譯聽到季停的名字,露出有點意外的表情:“季停……是季節的季、停止的停?”
季停覺得奇怪,一個名字而已,對方這反應有點大吧?
“對,怎麼了嗎?”
“你沒看宿舍名單嗎?”陳譯說,“兩人一個宿舍,我們是舍友,真巧!”
季停才恍惚之間想起來了,南城大學是默認住校性質的。但是相對起來,宿舍的管理卻很鬆,宿舍按園區劃分、每個園區的進出口有一個保安亭,除此之外每棟宿舍樓下並沒有單獨的宿管或是門禁,衛檢也是學校統一每月一次而已。
簡而言之——默認住校,但是你人到底在不在宿舍、除了舍友以外沒人知道。
比起申請不住校,還是一張床在那兒擺著比較不麻煩。所以季停之前就沒把這件事放到需要考慮的範圍內,班級群裡放出宿舍名單的時候也沒看,自然也不清楚自己還有個名叫陳譯的舍友。
“哦,那是挺巧的。”季停應了一聲,心想自己不打算住校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