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刀直入的表白像一輛來不及刹車的車子,橫衝直撞地撞上了停止跳動的心臟,不給任何反應的機會。
措不及防的使華硯慢了半拍,燦若繁星的眼眸閃了閃,感受著懷中人縈繞在呼吸之間的酒香,人不醉自醉。
“我也特彆、特彆、特彆喜歡你!”華硯加了三個重音表達著滿心的歡喜。
“我比你的喜歡還多一點,你比不過我的!”羅槿雙頰酡紅如上了一層曖昧不清的腮紅,紅潤柔軟的唇一張一合,即使醉了依舊不服輸,事事爭得第一才肯罷休。
“比不過,誰會比自己更愛自己呢!”華硯捧起他瘦削的下頜,眼睛始終睜著生怕錯過眼前人的一切情緒,低頭慢慢靠了過去。
最終落在淺的不能再淺的吻。
一觸即分,不帶一絲留戀,仿佛虔誠的信徒仰慕神明一般,絕無半點私欲。
羅槿砸吧砸吧嘴回味著這個吻,回應道:“我也愛自己,但更喜歡你!”
“你想聽我的過去嗎?”華硯扶穩坐在他腰腹的羅槿,半靠在床頭,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那頭耀眼的小卷毛。
“想。”羅槿熱的實在受不了,扯開了他襯衣上的幾顆扣子,滾燙的臉頰貼在微涼的胸膛,發出一聲輕歎。
“好。”華硯撫著柔軟的發絲,嗓音低沉的一點點講起曾經,連帶著不堪回首的找替身經曆。
夜色微涼,歲月靜好。
華硯的過去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攏共二十八個年頭,十八歲前的經曆是共同的,轉變還得從高二那年知道身世開始。
知道身世之後的自甘墮落,到振作起來拾起夢想,懷抱著對未來的無限期望努力奔跑著。
故事到這結束倒是好事,可惜高考結束誌願被羅家人串改,改到了不喜歡的學校和專業,與繪畫背道而馳。
羅家像是一座跨越不了的大山壓在背上,任他的膝蓋再如何硬也被打碎壓在地麵,按照他們的想法活著,容不下一絲自由。
講到這時,羅槿望著他的眼中含著滿滿的心疼,直到……
因為白月光衍生出的替身,幾年裡包養了一個又一個,每一位都和華硯有幾分相像。
到這時羅槿的臉即便醉的緋紅,也還看得出隱隱散發著黑氣。
華硯心虛地摸摸鼻子,清清嗓子道:“我和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純粹是往屋子裡放一個花瓶,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羅槿嘴上說著不生氣,表情卻不是這麼說的。
華硯親親他的額頭:“好,你沒生氣,那我繼續講了。”
華硯繼續把後麵發現的一大堆的秘密通通講給了他聽,比如這是一本書的世界,他們是主角,明栩林渡他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攻略者等等。
華硯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凝視著羅槿問,“甜甜,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
“你接受的了這樣的我嗎?”
濃密的睫毛輕顫,好似等待著一場嚴峻的審判,立於懸崖峭壁的邊緣,隻需他輕輕的一句話,天堂地獄皆在一念之間。
“我……接受。”羅槿想象過千百種的過去,華硯的曾經他猜的八.九不離十,隻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段心有一抹白月光,得不到就找了無數個替身的過去。
可當羅槿換個角度思考,如果大硯子沒有重生,他也會步入後塵。
並且白月光的存在在心裡細想了一下,不過是世界意識為他們安上的莫須有情感,達不到愛,隻是念念不忘。
細想後,便都釋然了。
“你不過是比我多活了十年,我又有什麼資格嫌棄自己?”涼風穿過縫隙吹進屋內,衝散了羅槿的醉意,宛若抹了風油精,瞬間清醒。
華硯輕輕說道:“真好。”
一句良言入了天堂,懸掛著的心悄然放下,心頭盛滿了無限的欣喜,後麵的吻仿佛是順理成章的。
或許是氛圍太好,又或許是雙方的情愫到達頂端,情不自禁貼合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內心獨白。
來臨的蒙蒙細雨小之又小,中期雨滴如水珠般的敲打地麵,而後急風驟雨的卷席著所有。
暴雨過後雨勢消退,纏纏綿綿的回到了細雨朦朧。
羅槿消散的醉意一下子湧了上來,腦子暈暈乎乎的,發白的骨指攥緊了他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喘.息,紅腫的唇微張,緩了幾分鐘道:“可以嗎?”
“什麼?”對於少年人的直接,華硯有點點懵。
倆人吻的難舍難分,擦.槍.走火也是平常,燃燒旺盛的大火侵襲著清醒的大腦,頗有意亂.情迷的感覺。
“我想……我想.要你。”羅槿像一把鋒利的刀刃朝華硯的理智上劈了一刀,而後翻身滾到床邊的抽屜裡掏出了預謀已久的一小瓶液體和一盒紅色的小盒子,丟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