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王徽之笑眯眯的說道:“嘖嘖,大郎,趕緊回屋添衣加物吧!”
王玄之跟王徽之杠上了,偏不回去!
王獻之淡淡的瞥了眼這兩人。
今天王獻之穿了一件小裘衣。因為褻褲|襠部是空的,涼風會順著下裳的裙擺鑽進來。昨夜臨睡前,王獻之特地讓阿陌用一塊布料將褻褲的褲|襠處縫了起來。阿陌給王獻之縫了三條褻褲的褲|襠,王獻之今天套了兩條褻褲。不用擔心涼風會鑽進襠下,下身涼涼了。
小腳穿著襪子,著布棉履。保暖準備得妥當,此時王獻之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王玄之跟王徽之三言兩語的互懟著,兄弟三人終於來到了膳堂。
看到王獻之來了,王羲之朝小兒子招手:“七郎。”
昨日在路上睡著了,到家後王羲之被人攙扶著回了後院。郗璿幫王羲之打理時,嘗試了許多遍,怎麼也解不開王羲之的發結。一直到今日王羲之醒來,他的頭發還打著死結,沒人能解開!
阿陌幫王獻之脫掉布棉履,王獻之轉身朝王羲之走去。
王徽之的腳還疼著,被阿良放在席間,直接側躺在席上,懶得再挪動身子了,他開口吩咐道:“將我的食案搬到這裡。”
王玄之甩了甩衣袖,一改往日的坐姿,連忙跪坐在墊子上,將一雙腳壓在屁股下麵取暖。兩袖交攏,默默搓著雙手取暖。幸而衣袖夠寬,把手藏於袖間,沒人能看清他的動作。
沒看到妻子,王玄之轉身問仆人:“阿琪呢?”
仆人搖頭,他們方才顧著伺候王玄之,沒有注意何氏。
見大兒子穿得如此單薄,郗璿出聲提醒道:“大郎,天氣轉涼,該添衣加物了。”
王徽之揚著眉頭,出聲言道:“阿娘,出門時我已提醒了大郎。奈何大郎不聽,執意這般出門。”
王玄之輕哼了一聲,沒有出聲回應。
郗璿搖了搖頭,轉而對王徽之說道:“五郎,你的腳還傷著,為何不好好呆在屋中休養?這般折騰,當心落下病根!”
王玄之挑著眉頭,開口說道:“阿娘,出門時我已勸過五郎。奈何五郎不聽,執意折騰這一遭。”
王徽之冷哼道:“大郎,學人說話,非名士所為。”
王玄之正欲反駁,王羲之開口說話了。
“你二人安靜些。”
此時,王獻之走到了王羲之的麵前。
王羲之伸出手,捏了捏王獻之的小俊鼻,口氣無奈的言道:“你這小兒郎,將阿耶的頭發玩成這樣,如今無人能解開了。”
王徽之跟王玄之這才注意到王羲之的頭發被編成了複雜的辮式,兩人默默看戲。
王獻之走到王羲之的身後,動手拆死結。
王玄之忍了又忍。沒忍住,忽然打了個噴嚏:“阿秋——”
那噴嚏濺到了王徽之的食案上,王徽之瞪大眼睛,目光幽幽的盯著王玄之。
郗璿連忙吩咐仆人:“快取衣物給大郎添上。”
王獻之瞥了眼王玄之,見王玄之的鼻子已經紅了。他停下拆死結的動作,轉身朝王玄之走去。
解開裘衣,王獻之遞給王玄之。
見狀,王徽之酸溜溜的說道:“七郎,我也冷了。”
王玄之愣了一下,聽到王徽之的話,他立馬反應過來,快速的伸出手接過王獻之的裘衣。
對王獻之溫柔一笑,王玄之誇讚道:“多謝七郎!七郎真是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