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練了會琴,機會正合適,賀詢看了眼陸慕。
“你和南禮辰以前是什麼關係?”
陸慕微微一愣。
“是不是我多嘴了?”賀詢歉疚的看他。
陸慕忙道,“沒有。”
賀詢道,“上次彈琴,他說你過去總唱《Lover》這首歌給他聽。”
陸慕仍舊沒說話。
賀詢很聰明,不再繼續問,拉著他聊起了自己的初戀。
“當時我總覺得是我配不上她,現在想來,哪有配不配得上,隻是有的人天生不適合在一起。”
這句話觸動了陸慕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和賀詢差不多的經曆,陸慕不自覺的敞開了心扉。
他自卑過,茫然過,冷靜下來,卻想到了長遠。
既然未來注定不能在一起,要分開,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早早斷開。
“我是不是很膽小。”陸慕道,“我其實不夠勇敢。”
賀詢道,“不是,隻是怕了。”
陸慕點點頭,他的確是怕了。
怕和南禮辰複合後,兩人因為不適合再次分開。
“既然你很清楚。”賀詢深深的看著他,“就該當斷則斷。”
陸慕抬頭看他。
賀詢道,“他不肯離婚,你上訴離婚。”
陸慕眨眨眼睛,“什麼?”
賀詢眼神幽沉,“分居一年以上,上訴離婚,法院會同意的。”
陸慕驚訝,“真的嗎?”
賀詢點點頭,“你們是在M國注冊的?他國現在的婚姻法是這樣的。”
陸慕看了眼網頁,發現的確是如此。
賀詢緊緊盯著他,“你要怎麼做,我可以幫你。”
陸慕微微垂眸,“我考慮一下。”
三天後,陸慕給了賀詢答案。
法院的傳單很快會送到南禮辰手裡,陸慕心情有些緊張。
他不願意去想南禮辰收到會有什麼反應,他話已經說的很清楚,無論什麼反應,他也都說得很清楚了。
陸慕加緊網劇的拍攝,不讓這件事煩惱到他。
他希望南禮辰能明白他的決心,以後各走各的路吧。
陸慕忐忑等了兩天,南禮辰沒有任何反應,沒有短信,沒有電話,人更是沒有出現。
陸慕稍稍鬆了口氣,他想,南禮辰應該是明白了,看開了吧。
拍完網劇,天色將黑,陸慕背著包離開劇組,在路邊等經紀人的車。
等了會,一輛車停在他麵前。
陸慕以為有人要下車,往旁邊站了站。
車門打開,後座下來一個人。
陸慕愣了一下,竟然是南禮辰。
南禮辰麵無表情,下車直接拉起他的手。
陸慕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南禮辰帶上了車。
“喂!你乾什麼!”陸慕很是不悅,怎麼強行拖他上車!
南禮辰仍舊不發一語,不過臉色卻陰冷的可怕。
司機將車門鎖上,陸慕根本出不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車已經快速向前開去。
“南禮辰?”陸慕看著他。
南禮辰不理會,好像他根本不存在。
陸慕微微蹙眉,他感覺到不對勁,南禮辰很不對勁。
至少他認識南禮辰以來,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無論陸慕怎麼說,南禮辰都不開口,這樣的他讓陸慕覺得很陌生,還有點害怕。
車一直開,開到了陸慕不知道的地方,陸慕的心越來越慌。
等車開到一棟高檔彆墅後,南禮辰才從車上下來,打開他身旁的車門,將他直接抱下了車。
陸慕認出這是他們以前住的地方,但他不知道南禮辰帶他來這裡乾什麼?
“南禮辰!”
陸慕拍打他的肩膀,“你想乾什麼!”
他用力掙紮,南禮辰將他抱得死緊,他根本動彈不得。
兩人誰也不服誰,鬨得管家保姆都走了出來。
“少爺,這......”
南禮辰掃了他一眼,管家立刻閉嘴不敢再說。
南禮辰將陸慕抱上樓,陸慕掙紮的汗都出來了,最後被扔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陸慕在床上翻身起來,發現這竟然是他和南禮辰結婚時住的房間。
“你帶我來這裡乾什麼!你放我出去!”陸慕生氣的對南禮辰大吼。
南禮辰緊緊的盯著他,聲音冷冷道,“慕慕,我說過很多次,不要離開我。”
陸慕沉默不語。
南禮辰抬起他的下巴,“你把我逼瘋了。”
陸慕發覺不對,“你要做什麼?!”
南禮辰呼吸緊促,他深深看了眼陸慕,“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你到底要乾什麼。”
南禮辰抬起頭,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彆想離開這個家。”
陸慕明白過來,“你要把我關起來。”
南禮辰盯著他不說話,算是默認。
陸慕急道,“南禮辰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
他的怒吼裡有憤怒和委屈,陸慕抿了抿唇。
“南禮辰,你彆這樣。”
南禮辰眼眶通紅,眸中布滿了血絲。
“慕慕,你對我真的一點餘地都不留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南禮辰無力的靠在牆上。
陸慕想說什麼,南禮辰搖了搖頭,轉過身,“讓我冷靜一下。”
南禮辰說完離開了房間,陸慕想追,卻沒追上他。
南禮辰並沒有把他關在房間裡,但把他關在了他們曾經的家裡。
管家不知道該怎麼和陸慕說,但陸慕什麼都沒問,沒非要出門,也不說話。
陸慕不出門,南禮辰也沒出門,每天都待在陸慕身邊,隻是兩人雖然離得近,卻彼此不說話不交流,好像根本看不見彼此。
兩人正是開始冷戰了。
關係越來越僵,僵到無話可說的地步。
南禮辰白天待在陸慕身邊,晚上卻不知去向,陸慕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好像兩個陌生人。
管家走進二樓,果然在書房裡看見喝醉的南禮辰。
他是從小看著南禮辰長大的,從來沒見他酗酒,更彆提這樣失控的酗酒。
南禮辰喝醉了就安靜的坐著,什麼話都不說,也不發泄,隻是一杯一杯的喝。
管家瞧著心疼,上前拿走酒杯。
南禮辰抬頭看了他一眼,管家手一顫,沒敢繼續搶酒杯。
南禮辰拿回酒杯倒上酒,繼續沉默的喝。
“少爺,你這樣喝下去,會把身體喝壞的。”難能把酒當水喝。
南禮辰不說話,他從小就不愛說話,管家是知道的,可他這時候寧願他說點什麼,也比這樣像活死人一樣好。
管家歎了口氣,早知今日,當初對陸先生,牢牢將他抓在手心裡多好。
他勸不住南禮辰,也不敢勸,隻能無奈走出房門,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