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暮瞧在眼裡,一陣心疼,不由地又給了許小鳴凶巴巴的一眼。
許小鳴:“!”天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齊暮道:“我是氣許小鳴。”
尹修竹愣了下,許小鳴也豎起耳朵,巴巴地聽著,很想知道自己為何被判死刑。
齊暮說得那叫一個振振有詞:“他憑什麼不想和你坐一起?咱們同學這麼多年了,坐一起怎麼了?他至於一看到就找我換座嗎?”
尹修竹整個呆住了。
許小鳴方俊奇:“……”
齊暮還在義憤填庸:“虧我把他當朋友,他這樣對你,以後我也不理他了。”
冤枉啊!許小鳴鬼叫道:“我沒有,我不是,我……”
齊暮越過尹修竹看他:“難道是我逼你換的座位?”
許小鳴:“……”還真是他先提出來的,操啊,這要怎麼解釋!
倆人吵了一通後,尹修竹才終於回過神來,他一把握住了齊暮,聲音是極力壓製後才維持住的平穩:“沒關係。”
齊暮被他握得一怔:好用力啊,果然還在難過嗎?
他不和許小鳴吵了,反手握住尹修竹,說道:“你心裡委屈就說出來,總憋著才會被人欺負。”說完又瞪了許小鳴一眼。
尹修竹隻覺得手背燙急了,被齊暮握著的地方熱得像是燒了起來,心中的那團烈火更是灼熱得恨不得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燒化,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此巨大的喜悅,他的身體都要裝不下了。
“沒人欺負我。”尹修竹竭力讓自己平靜道,“隻要有你在,沒人能欺負我。”
這一語雙關的話他說的聲音很低很低,除了齊暮,沒人聽得到。
許小鳴也沒心情聽了,他冤啊,比竇娥還冤,他委屈得都想跳飛機了!
方俊奇問他:“咱倆換換座?”
許小鳴感激淋涕:“阿胖,還是你對我好。”
方俊奇:“我怕你真死在飛機上。”
許小鳴:“……”
齊暮是個說出來就過去了的性子,尤其尹修竹全程眼中帶笑。他見他似乎真沒受委屈,也就放過了許小鳴。
許小鳴將自己的果盤點心都“上供”給他。
齊暮沒要,隻說:“你對尹修竹好一些,咱們都是朋友。”
許小鳴心想:他哪裡用得著我對他好!
當然這話不敢說,他隻能連連點頭,齊暮還把自己果盤裡的西瓜讓給了他——許小鳴愛吃西瓜。
三個小時的行程,過得還挺快。
前一個小時在吵吵鬨鬨,後一個小時在看電影,最後一個小時就都睡下了。
尹修竹沒睡,他睡不著。一點兒都不舍得睡。
所有人都睡了之後,空乘也沒再來打擾,尹修竹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看著齊暮。
此時的他並不了解自己的心情,也不了解心中那不斷膨脹的火焰代表著什麼。
他隻是想看齊暮,隻是無比珍惜他,珍惜這個給了他一切溫暖和光明的人。
到了目的地後,接待的老師安排他們住進了海邊的一棟小彆墅。
夏令營要明天才開始,一共也就七八個人,項目也比較輕鬆,先是參觀下海洋博物館,了解下海洋百科,再在陪護下浮潛,還有一天會遊覽退役的潛艇什麼的……
今天是集合日,沒活動,主要是讓他們安頓下來。
彆墅不大,條件也說不上太好,隻有兩間臥室,分房時許小鳴求生欲很強了:“我和誰睡都行,我把你們都當親兄弟!”
齊暮看他一眼,和顏悅色了:這還差不多。
許小鳴:“……”千萬彆真和尹修竹住一起啊,他晚上得做噩夢!
尹修竹還不惜和他住一起呢,後來的分房結果自然和飛機上的座位是一樣的。
尹修竹和齊暮一間,許小鳴和方俊奇一間。
他們一起上樓,看到了相鄰的兩間臥室。
兩間臥室都是推開窗見到海,格局也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是第一間是一張大床,第二間是兩張單人床。
這……
許小鳴連忙道:“求求你們了,可憐可憐我,讓我住雙人間吧,我要是和方胖子一張床,他一宿得把我踹下去十次!”
齊暮:“……”
方俊奇道:“有十次嗎?我記得上次你一整宿都睡在地毯上。”
許小鳴一臉悲憤:“你還好意思說!”
齊暮大發慈悲:“行吧,你們住雙人間,我和尹修竹住大床房。”
許小鳴歡天喜地的回了屋。
齊暮和尹修竹也拖著行李進了屋,齊暮扔下箱子便道:“熱死了,我先去衝個涼。”
說罷就掀起衣服下擺,開始脫衣服。
要命的是,他這短袖有個小襯衣領,那兒有兩粒扣子,他穿t恤穿慣了,沒解開就脫,直接卡在脖子上了。
齊暮懊惱喊道:“幫幫我,脫不下來了!”什麼破衣服,下次再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