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日暮倚修竹 龍柒 11055 字 8個月前

齊暮收起手機, 心中一片陽光燦爛。

許小鳴眼尖看到他, 湊上來道:“哎喲我去, 暮哥你這身行頭可以啊。”

大山是活土鱉一隻, 但喬女士的審美卻是在國際都掛得上號的,她給她寶貝兒子一拾綴, 哪能不行。

齊暮昂首挺胸:“你也不看看我媽是誰。”

許小雞這要是放到古代,不是太監就是佞臣:“主要還是你底子好,長得帥。”

齊暮才不吃他這套,問道:“你爸呢?”

許小鳴努努嘴:“我爸沒來, 我哥帶我來的。”

許小鳴是老來子, 和他哥差了十六七歲, 他如今才十四, 他哥已經三十而立,能撐起半邊天。也正是因為有這麼個哥哥,許小鳴才可以浪裡個浪, 想怎樣就怎樣。

齊暮道:“許大哥瞧著有些累啊。”他認識許盛元,雖沒怎麼說過話,但和小鳴認識這麼久了,對他哥也很熟悉了。

許小鳴嘟囔道:“鬼知道他折騰什麼,前幾天和我爸吵得不可開交, 就因為公司裡的那些破事。”

齊暮道:“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許小鳴歎氣道:“開什麼公司啊, 我爸累死累活半輩子, 眼瞅著我哥也要步他後塵了。”

齊暮斜他一眼:“不是你爸和你哥,你有今天的好日子?”

許小鳴哼哼唧唧:“工薪家庭也很快活啊。”

齊暮本想反駁他, 但想想深夜回家的大山和從不回家的尹正功,也就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了。

許小鳴是愁不過三秒鐘的,他又道:“我操|你家竹子真可以啊,和學校裡判若兩人。”

齊暮品了品這話就覺得很不對勁,他家竹子這話他能聽,但前麵倆字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齊暮盯他:“你要操|誰?”

許小鳴:“……”

齊暮給他一拳頭。許小鳴演技卓群,一副被震斷經脈的慘樣:“我那是感歎詞!不是動詞!”

齊暮不樂意:“感歎詞也不行。”

許小鳴冤啊:“我還能真操……”

他話沒說完,齊暮眉毛一揚,他消停了,給自己嘴巴拉上拉鏈:“成成成,尹公子玉樹臨風,玷汙不得。”

齊暮還是不太痛快,有種強烈的想給這小子洗洗嘴的衝動。

許小鳴見勢不妙,老實裝鵪鶉。

齊暮沒再理他,因為尹修竹過來了。

尹家是宴會的主人,尹修竹自然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走到哪兒都有人和他打招呼。

齊暮又等了一會兒,見他終於甩開人過來了。

尹修竹一見他就笑,和之前對彆人的客氣笑容不同,是真心實意的。仿佛將天邊的星辰一把拽下,點綴在了這雙黑眸裡。

齊暮心情大好,早把許小鳴忘到九霄雲外了。

尹修竹問他:“什麼時候到的?”

齊暮:“剛一會兒。”

尹修竹靠近他,輕聲道:“給你。”

“嗯?”齊暮伸手,感覺到一個小盒子落在了掌心,他低頭一看,驚喜道:“巧克力?”

尹修竹眉眼含笑:“這種最好吃……今天的孩子來得多,好吃得都被挑空了。”

既然是家宴,哄孩子的東西自然不會少,可也不會隻擺一種,來的孩子都是眼尖的,知道哪個最好吃,一來二去就挑光了。

齊暮來得不算早,又因為和他們不熟,所以一直在外圍,尹修竹卻貼心地早早給他留下了。

齊暮心裡美滋滋的,嘴上卻道:“我不缺啦,你一直握著不嫌累嗎?”想想之前在人群中談笑風生的少年手裡藏了盒巧克力,齊暮就覺得很好笑。

尹修竹說:“不,隻可惜沒多拿一些。”

齊暮眨眨眼睛道:“沒事,你家庫房肯定有存貨,改天我去坐裡麵吃。”

尹修竹笑了:“好,周末我等你來。”

在一旁還沒走的許小鳴同誌忍不住吱聲了:“那個……”

齊暮還嫌棄他呢:“嗯?”

許小鳴委屈巴巴:“我沒巧克力也就算了,可你們也不用把我當隱形人啊!”這待遇也差太大了吧,誰還不是個小寶寶咋了,他也想有人偷偷拿好吃的給他啊!

齊暮&尹修竹:“……”

咳,還真把小雞同誌給忘了。

尹修竹沒法在這兒待太久,說了這幾句話就走了。

他一走,許小鳴就又湊上來了,他眼睛不眨地盯著齊暮手裡的巧克力。

齊暮看他:“你吃?”

許小鳴平日裡一塊巧克力都懶得吃,但此時此刻他很饞,狂點頭道:“想吃!”

本以為他暮哥會分他一塊,畢竟那是一小盒呢,裡麵怎麼也得有個五六七八塊。

誰知齊暮一把握住,穩穩道:“不給。”

許小鳴:“???”什麼鬼啊,這怕不是個假的暮哥吧!你爸身家無數,你家錢多到可以填海,你竟然連塊巧克力都舍不得給兄弟吃!

許小鳴傷心了,不想追隨齊霸霸了,他悲傷轉頭,想去方胖子哭唧唧。

齊暮樂嗬嗬的,半點兒慚愧都沒有:開什麼玩笑,許小鳴這個不懂巧克力的男人,給他不是暴殄天物嘛!

之後尹修竹都沒再找到機會來見他,倒是齊大山領著齊暮去見了尹正功,雙方寒暄一通,胡吹一波。齊暮頭一次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尹修竹麵對麵,還覺得挺稀奇,一對小虎牙晃啊晃的,藏都藏不住。

再往後就是大人的應酬了,齊暮聽得無聊,偷溜了出來。

他本想去找許小鳴的——這家夥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

結果走到噴泉那兒了也沒看到許小雞的人影。這混蛋滾哪兒去了?齊暮待得有點兒冷,真的是冷,絕不是怕鬼!所以齊霸霸想回屋了。

他正調頭往回走,就察覺到了異樣。

有些人天生五感敏銳,不管是聽覺視覺觸覺都比常人要好上那麼一些,再加上“身經百戰”錘煉出來的直覺,齊暮對於有人挑釁這種事,向來是有預感的。

他頭都沒轉,一側身,躲過了迎麵而來的拳頭。

齊暮是正經練過的,四五歲就和大山過招,之後更是拜了師父練拳,這些年來,除了那次他不知怎麼就睡過去的綁架,再沒吃過癟。

想暗算他,嫩了些!說時遲那時快,齊暮一個回身,拳頭就招呼上去了。他姿勢準,拳頭硬得很,一下就給那人一個熊貓眼。

“操!”那人爆了句粗,吃痛地退後。

齊暮聽聲音不是熟人,正有些納悶是誰要搞他。這一抬頭卻見著熟人了。

王卓。

初一時被他揍到轉學的初三學生。

齊暮眯起眼睛:“王卓,你什麼意思?”

王卓恨他恨得牙癢癢,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那樣的委屈——初三的學生被個初一的新生給打到滿地找牙,他想想就恨,恨透了齊暮!

當時事鬨得很大,王卓氣不過,找他爸給學校施壓,要把齊暮給開除了。可王卓沒想到的是,他踢到鐵板了。

校方聯係了齊大山,齊大山是個二話不說捐教學樓的主,學校哪敢隨隨便便開除他兒子。

校裡的意思是讓齊大山和王阮林私下裡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齊大山問清原委後說:“小孩的事,就讓小孩自己處理,我們大人就彆插手了,是吧王總。”

王阮林嘴角抽搐,他哪知道自己兒子惹上了齊大山的兒子。齊大山出了名的混不吝,刺頭起來誰都敢懟,彆說王阮林了,連他妹夫尹正功都讓著他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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