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暮笑了笑,過了會才裝作不經意地來了句:“晚上尹修竹來嗎?”
許小鳴說:“哪裡請得到尹總?人家現在可是響當當的大忙人。”
“哦。”齊暮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心情,隻是覺得嘴裡十分寡淡,想再點一根煙。
許小鳴又道:“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唄,你開口他肯定能來。”
齊暮搖頭道:“算了,忙的話就彆打擾了。”
許小鳴歎口氣道:“你說你倆以前多好,還說好一起考清華呢,怎麼稀裡糊塗都出國了。”
齊暮心一抽,連手機都有些拿不穩:“小時候的事,哪裡說得準。”
“是啊。”許小鳴唏噓道,“誰能想到,我暮哥成了知名畫家,方胖子成了學界大咖……”
齊暮笑道:“哪有你厲害?許影帝。”
許小鳴道:“快彆提我那野雞獎了,不夠丟人的!”
齊暮笑笑:“那又怎樣?票房大賣就是實力。”
“這倒是。”許小鳴美滋滋道,“哥就是火!”
說了一會兒後,許小鳴又道:“你這趟回來待多久?老魏婚禮完事就走?”
齊暮終究還是掐了煙,他發現了,自從回國怎麼抽煙都壓不住嘴裡的苦味,他道:“不急,我打算多留一陣子。”
許小鳴樂嗬道:“那感情好,咱哥幾個多久沒好好玩玩了。”
是啊,太久了,齊暮都快忘了他們是怎樣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吃飯一起寫作業一起逃課打球了。
如果長大的意義就是抽離過去,那他寧願不長大。
許小鳴掛電話前說道:“你再睡會兒吧,我這邊收工後直接去接你。”
齊暮說:“不用了,我叫個司機就行。”
許小鳴道:“司機能有兄弟好?等著,帶你試試我最新的小跑。”
齊暮心情好了些:“行,到時候聯係。”他沒國內的駕照,剛回來也沒空去換,所以自己沒法開車。
齊暮想再睡會兒,但卻怎麼都睡不著,他隨手拿了酒店的鉛筆,在紙上塗塗畫畫。
等他意識到自己畫了什麼之後。
尹修竹青澀的麵龐已經躍然紙上。
齊暮嗤笑一聲,想撕了扔掉,可看到畫中人,他又舍不得再動它分毫。
罷了……齊暮將這副小像連著雜誌一起收進了拖箱。
下午許小鳴準時來接他,然而剛下樓他就後悔了。
如今的許小雞今非昔比,哪裡是能拋頭露麵的?
即便這酒店的服務人員素質很高,可看到許影帝還是一個個兩眼放光,恨不得辭職不乾都要上來求個簽名。
齊暮和他走到一起,不出意外地聽到了相機哢嚓聲。
齊暮看向他:“你就不能稍微偽裝下。”
許小鳴指了指自己的墨鏡:“這還不夠?”
齊暮:“……”你他媽還不如不戴!
等出了酒店,一看停車場那人擠人恨不得把車搬出去騰地方的架勢,齊暮一個頭兩個大:“怎麼辦?”
許小鳴:“……跑!”
齊暮:“我真他媽是日了狗了!”
許小鳴嘴賤依舊:“暮哥你口味挺重啊。”
齊暮罵了句法語,許小鳴又道:“暮哥,說人話。”
齊暮:“……”他錯了,還是長大好,好歹這幾年離許小雞遠遠地,沒受他荼毒!
他倆東躲西藏,和粉絲們鬥智鬥勇,好不容易擠進電梯,不成想和人迎麵撞上。
許小鳴墨鏡都掉了:“尹修竹?”
齊暮跑得微喘,聽到這名字腦袋先是嗡得一聲,他猛一抬頭,和尹修竹的視線撞在一起。
久彆重逢,竟然是在這樣一個尷尬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