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望雖然好戰,但他也知道打仗會死人的,身邊的老兄弟一個接一個沒了,如今找個人喝酒都是好些新麵孔。若能兵不血刃就能拿下漳州,簡直再好不過。可惜,這就是個白日夢。
楊思笑道,“符將軍哦,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符望詫異問他,“為何這麼說?敵人主動投降不好麼?”
楊思道,“投降的人多了,您能分辨哪些人是真心歸順,哪些人是詐降混在其中等待良機?”
如果沿路都是投降的人,楊思才要嚇得睡不著覺呢。
符望道,“軍師這麼說也有道理。”
夏縣令二話不說開城投降,他很心虛,城內士族也心虛,居然沒人去告知楊濤一聲。
等楊濤援兵趕到附近才發現不對勁,派了幾名斥候偽裝成流民去探查消息。
沒過多久斥候就回來了,他們告訴將領城門沒有發生任何攻城戰痕跡,但城牆旗幟已經改換“柳”姓大旗的時候,領兵將領就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又怒又氣,一刀斬斷了一旁的枯樹。
“這等小人——莫不是要害死我等,再向新主搖尾邀功?”
將領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但現在也顧不上怒火,他隻能立馬帶兵掉頭離開。
宕房駐紮八萬精銳,薑芃姬帳下士兵的陸戰水平也是人儘皆知,將領可不想用長途奔波的疲乏之軍對上人家的精銳。怎奈還是慢了一步,符望領兵切斷他們的後路,兩軍在宕房城外的郊野發生了混戰。一番鏖戰,天空盤旋的烏鴉久久不肯離去,滿目皆是斷肢殘骸,楊濤派出來的援兵死傷慘重。不過符望也沒能將他們全部留下,仍有將近一半的殘兵衝破圍剿。
沒過多久,此時傳回了楊濤耳中,等他了解始末,頓時怒火高漲,氣得將桌案拍碎了。
“真沒見過這麼一群沒骨頭的軟蛋。”
帳下武將也是怒氣衝衝,恨不得衝到宕房縣令麵前將他大卸八塊了。
楊濤眼眶布滿了紅絲,後槽牙氣得直打哆嗦,同時又感覺深深的心疼。
他收到宕房告急才連忙派出精銳,日夜兼程趕過去,宕房城高牆厚,守個一日兩日不成問題。誰料宕房縣令連個屁都沒放,二話不說就開城投降。這混賬東西貪生怕死也就罷了,居然還讓無數好兒郎為此賠上了性命。既然毫無戰意、投降這麼乾脆,先前有必要告急求救?
兩軍還沒有正式開戰呢,這麼快就倒向敵人,還真是棒棒的呀!
顏霖道,“主公還請息怒,不至於為了這種小人大動肝火。”
楊濤喘著粗氣道,“我哪裡是為了這些反複無常的小人,分明是為了白白犧牲的將士。”
顏霖心中暗歎,“宕房縣令不過是明麵上投靠柳羲的,暗地裡還不知有多少人向她示好。”
這會兒越急越不利。
顏霖道,“主公可聽過牆頭草?風往哪邊吹,人往哪邊倒。真正決定他們立場的,不是牆內牆外的景色,僅僅是一場風而已。他們能為了利益和自保投降柳羲,自然也會為了同樣的理由向我等表忠心。主公不妨將計就計,讓柳羲也嘗嘗自食苦果的滋味。嘗過了,她便會知道,不是什麼臟的臭的垃圾都能往嘴裡塞。有些垃圾頂多難吃一些,有些可是能噎死人的。”
楊濤道,“少陽的意思是派人詐降?”
顏霖道,“故作安排,容易留下痕跡,倒不如順其自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