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二人關係還算好,豐真都想補一句“小人得誌”了。
當然,他要是這麼說了,多半會被楊思“記恨”,不知哪年哪月給他使絆子。
楊思挺直了胸膛,理直氣壯道,“我就是在幸災樂禍!”
於是,楊思就保持著“幸災樂禍”的好心情見了顏霖。
分明是顏霖要見人,誰料楊思來了,他卻半句話都不問,楊思見狀也沉默是金,看看顏霖能忍到什麼時候。二人誰也沒有先開口,隻是沉默地喝茶。最後,楊思先憋不住了。
桌上一壺茶水大半進了他肚子,繼續僵持下去,他都要憋不住去如廁更衣了。
“聽說你要見我,有什麼事情?”
楊思先開了口,語氣聽著很不善。
“自然是詢問兩件事情。”顏霖說得很乾脆,“爾等打算如何處置顏某?我主如何了?”
“這兩個問題,倒是不難回答。”楊思沒有故意吊著顏霖的胃口,很爽快地道,“如何處置你,這還要等主公示下。我隻是個小小軍師,沒資格僭越,更彆說替主公做決定……至於,你的主公楊濤,如今的處境卻是不太樂觀。幾日前,我這裡收到了一個消息,內容與你、你的主公楊濤有關係。不過軍醫說你傷勢未愈,我怕你聽了會加重傷勢,便替你瞞了下來。”
楊思一副“我也是為了你好”的表情,顏霖卻不肯買賬。
他淡漠地道,“無妨,顏某傷勢大好,有什麼事情便說來吧。”
楊思倏地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所有的惡意都寫在了臉上。
“不知先生可否聽過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顏霖道,“自然聽過,你說這話有何用意?”
東慶、南盛附近的異族就是南蠻四部和北疆三族,兩個都被清掃乾淨了,哪裡還能作亂?
“此句出自《左傳》,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楚雖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此族並非民族之族而是氏族之族。這話不僅能用於氏族之族、民族之族,同樣也能用於家國。”
楊思笑著說道,顏霖擱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緊,心下有了隱隱猜測。
“然後呢?”
楊思道,“楊濤出身東慶,對東慶舊臣格外寬待,此舉已經讓南盛出身的士族心裡格外不滿。這會兒漳州戰局失利,楊濤損失兵馬不下十萬。這些兵馬,除了少數是漳州招來的新兵,大多都是從南盛帶來的。損失這麼多,那些投靠楊濤的南盛士族心中會怎麼想?二者本就存在的矛盾進一步激化,若此時有外力推動一把,楊濤的處境——很危險了。”
顏霖眸光一冷,問道,“外力?”
楊思擺手道,“莫要這麼瞧人,我主行事光明磊落,從不做這等小人行徑。”
顏霖冷哼。
楊思這話說給鬼聽,鬼都不信。
不過,顏霖也知道這事兒絕對不可能是薑芃姬做的。
“安慛。”
顏霖心下一轉,吐出兩個仿佛帶了冰渣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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