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阮扶額,再也沒法像最開始那麼理直氣壯了,“那什麼,我真忘了。”
他家裡每個月給他的生活費不多,隻是將將夠用而已。之前追沈行雲花的錢除了他平時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大半出自他攢了十幾年的小金庫。
現在小金庫沒了,他手裡可支配的錢變少,自然要省著花。舊的東西能用就湊合著用,也就沒多注意那對護腕。
誰能想到呢,這居然是個雷。
“昨天你戴了那麼久,肯定不止我一個人看到……”
薄晉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謝阮已經明白了。想到學校那些人的八卦程度,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三兩下爬下床,直接把那對護腕扔進了垃圾桶。
“我扔了,”謝阮恨不得穿回昨天,在薄晉讓他換護腕時答應下來。他鬱悶地揉了一把頭發,不確定道,“我昨天也沒戴多久,應該……沒多少人注意到吧。”
他扔的那麼乾脆,沒有一點不舍。這讓薄晉那顆從昨晚開始就仿佛泡在青梅汁裡的心好受了不少。
但老畜生就是老畜生,指望他良心發現做個人根本不可能。
“那誰知道呢,”薄晉憋著壞,非要給謝阮一點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用跟沈行雲有關的東西,“說不定除了護腕,你身上還有其他情侶物品。”
謝阮悚然,這下是徹底忘了橫幅的事了:“我這就去檢查,找到了立馬扔掉。”
薄晉聞言,終於舒服了,他勾唇一笑,伸手拿起插在漱口杯裡的牙刷:“乖,等下給你帶香芋燒麥。”
謝阮在宿舍折騰了一早上,扔滿了小半個垃圾桶,這才急匆匆地趕去了教室。
他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嶄新的一天,然而萬萬沒想到卻是一條嶄新的橫幅。
跟宿舍裡的不同,這條橫幅隻有成人巴掌大。前麵那句“好馬不吃回頭草”被縮得很小,“戀愛還是同桌好”這幾個字卻被無限放大,鮮豔奪目地貼在他的書架上,十分有存在感。
謝阮是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多騷主意,這一早上下來他已經麻了,連氣都生不起來了,隻僵著臉看向薄晉:“給個解釋?”
薄晉把一袋還熱著的香芋燒麥遞給他,懶洋洋地靠著椅背,意有所指:“提醒你一下還是身邊人更好。”
這都要見縫插針的自戀一下嗎?
謝阮在心裡吐槽,敷衍了一句:“行,你最好,沒人比你更好。”就要把那個小橫幅撕下來。
手剛抬起來,就被薄晉按住了。
薄晉微笑著看向他,左眼寫著逃課右眼寫著天台。
謝阮:“……”
算你狠!留就留,他堂堂一個年級第一都不怕傳出謠言來,自己怕什麼!
謝阮木著臉,借著書的遮掩,把香芋燒麥當薄晉狠狠咬了一口。
雖說謝阮默許了那個小橫幅的存在,但偶爾不小心瞄到總會覺得心塞。想起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越發堅定了要遠離沈行雲的想法。
聽到有人討論他會第一時間走開、論壇上看到和他有關的帖子堅決不點開,甚至經過三樓時,腳步都邁得比其他樓層要大。
仿佛沈行雲是什麼瘟神,沾上就會倒黴。
看的薄晉心情大好。
這天下午大課間,謝阮和薄晉還有孫浩翔幾人一起去超市買零食。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本就胃口大,再加上學習任務重,基本上每時每刻都在餓。
謝阮嫌超市裡人多,擠來擠去的不舒服。買了兩袋乾脆麵後便退了出去,在外麵等薄晉他們。
剛撕開乾脆麵咬了幾口,就看到了迎麵走過來的沈行雲一行人。
手裡的乾脆麵忽然就不香了,謝阮掏出手機,飛快地給薄晉發了一條消息——
【你謝哥:我先回去了。】
轉身直接朝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正準備過來打個招呼的沈行雲:“???”
薄晉幾人買完東西出來,正好把這一幕看在眼裡。
薄晉勾唇,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
孫浩翔一口吞掉三根地瓜乾,嫌棄地看了薄晉一眼:“笑,你還有臉笑,你看你把我們小謝都折磨成什麼樣了。”
薄晉微笑臉:“我們?”
孫浩翔一呆,隨即“靠”了一聲:“你的小謝,你的小謝還不行嗎。”
他又忍不住嘟嘟囔囔:“你的你還折磨。”
拉橫幅什麼的,聽聽這是人乾的事?
“我哪兒折磨他了?”薄晉點開和謝阮的對話框,給他回了一個“好”字,放下手機瞥了孫浩翔一眼,慢條斯理道,“我這是提醒他,最好的就在身邊,不要病急亂投1。”
孫浩翔:“……”
孫浩翔一口地瓜乾卡在嗓子眼,咳了個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