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電話這邊的啟風愣了一下後,有些模糊不清的說道。
“好像是吧……”
啟風的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儘量避免暴露自己認識蘇雨寒的這個消息。
在這件事上,啟風格外的小心謹慎,他從來不願讓任何人對他們倆有一絲絲聯想。
但是現在,啟風除了蘇雨寒外,竟然想不出任何一個合適的人。
當時啟風自己的臉扭曲到什麼程度他並不清楚,而整本漫畫裡,能夠讓人因為他的死亡而麵容扭曲的,恐怕……也就隻剩下了“那個人”。
隻有那個幾乎所有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啟風一咬牙,肯定了楚德的話。
“應該是那個人。”
楚德在這邊,嘴不由自主的微微張大,同時,他也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啟風在知道那個平板壞了以後,會表情變的那樣扭曲。
如果是那個人……
如果是那個人的遺物被弄壞了,那麼楚德恐怕自己也會變成那副樣子的。
“那,那也沒事,你先照顧好你自己。”楚德頗為肉疼的說。
他滿腦子都是那個被弄壞的平板裡有沒有留下的重要的遺物?有沒有什麼這世界上僅存的孤品?
“好。”啟風這邊答應了下來。
他聽見楚德掛了電話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而楚德這邊掛斷了電話後,心裡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無麵……”楚德喃喃的說道。
一想到無麵加入破曉的事情,他的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難受的原因,一是因為楚德不清楚無麵加入破曉的原因,二是因為楚德想起了蘇雨寒。
“無麵,你加入破曉,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楚德小聲的自言自語。
“總不能……是真心想加入破曉的吧?”
……
“唉?”
一個長的十分豐腴的女人靠在一個欄杆上,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
她似乎是看見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所以微微的抬了抬眼睛。
“真有趣,第二區那個醫生居然想來找我們合作啊?”
——這是一處壓抑狹小的像鴿子籠一樣的建築。
一排又一排狹窄又破舊的房子互相擠壓著,牆上貼著無數又老又舊的廣告。
新的壓住了舊的,就像是永遠都清不乾淨的痕跡。
女人手裡拿著一支煙,一邊抽,一邊看著自己手裡的情報。
“大姐頭,你說的是哪個醫生啊?”
在女人的旁邊,一個年紀不大的娃娃臉男生一邊給她倒了杯茶,一邊好奇的過來問。
“還能有哪個醫生?”那個女人翻了個白眼。
“就是上次來的那個身材還不錯的,臉上戴著個麵具的那個。”
娃娃臉男生微微的挑了挑眉。
“嘖,不過真是可惜。”女人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鮮紅的指甲,一邊有些遺憾的說道:
“要不是那個醫生身手的確有兩把刷子,那次我就能把他留在這裡了,畢竟,那的確是我喜歡的那一款。”
“不過話說回來,他手底下的那個風頭正起的盜賊組織叫什麼來著?”女人忽然轉過頭,吐了口煙,問身後的男生。
“……破曉?”娃娃臉道。
——這是貧民窟的內層,稍遠於第一城市的地方。
海格特國一共有三個大型城市。
其中,第一城市的居住人數最多,也最為吸引人。
來到第一城市的人,幾乎能在那裡找到他夢寐以求的一切。
無論是高聳入雲的建築,還是漫天飛舞的飛行器,都會讓你永遠感受到新奇。
然而,如果隻看新聞,那麼人們一定會覺得海格特國是一個被三座大型城市占據了大部分地點的國家。
然而……
當一個人飛到海格特國上空幾百幾公裡外的地方,用衛星來觀察海格特國時,他就會驚訝的發現,這三座大型城市很可能占了海格特國不到百分之十,甚至都不到。
對於大部分海格特國的居民來說,他們是感知不到這一點的。
因為,在海格特國官方發售的地圖上,這三座城市的規模都被按照一定的比例擴大了。
在整個官方地圖中,這三座城市以及它們周圍可以輻射到的位置能夠占據了地圖的一半之多。
而貧民窟卻隻占了一點點,裡麵的地方還大部分都是一片空白的,像沒有任何人居住一樣。
所以,如果一個人出生在了貧民窟,那麼當他想要找路時,他就不會去商店裡買一份官方發售的地圖,而是會在貧民窟裡,買上一份隻在貧民窟裡私下裡流行的地圖。
然後,這個人就會看到,在這份地圖上,貧民窟被清晰明了的劃分為了十三塊區域。
第一區,距離第一城市最近的區域。
因為這個區能得到第一城市一定量的輻射的緣故,所以相對而言生態環境最為接近第一城市。
然而,餘下的區域,則各有不同。
這個手上塗著紅指甲,看起來十分豐腴的女人,如果在第一城市裡,恐怕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然而,在第八區裡,她的名字家喻戶曉。
——法梔子。
“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好好玩玩的,畢竟我玩過的男人太多了,但是醫生還沒有玩過。”法梔子看著自己鮮紅的指甲,歎了口氣。
“但是既然無緣,就不能強求了。”
旁邊的娃娃臉聽得手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又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安靜的倒著茶。
“小楊啊。”
就在娃娃臉默默的想要端起杯子走人的時候,他突然聽見身後的女人問道,“你放棄在第一城市裡的生活,跑來我們這個地方乾什麼呢?”
“我嗎?”娃娃臉微微一愣。
他想了想,然後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說道,“是因為一個人吧。”
也不知為什麼,這個娃娃臉的身上總有種吊兒郎當的感覺。
隻不過……
當他提起那個人時,他的那張臉看起來倒是顯得有那麼幾分認真。
“啊,你是說那個家夥啊。”法梔子像是早就知道那個男生在說誰一樣,漫不經心的玩弄著自己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