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看了恐怕都會心動。
祝弦月把這群官員們的心思摸得很透徹了,恐怕直到現在,他們還把無麵當成他們自己的所有物。
無麵曾經做下過的政績,被他們搶了;
無麵曾經想出來的點子,被他們偷偷用了;
無麵從來沒有做過的錯事,被推到了他的頭上。
這十年來一直都是如此。
他們就如同一群被慣壞了的孩子,隻會哭鬨著向大人索取糖果,但卻從來都未曾思考,這些糖果都是從哪兒來的。
他們隻會憎恨不再給他們糖果的那個人。
在無麵活著的時候,他們可能瞧不上無麵的那些東西,可是在無麵死了之後,他們才發現無麵曾經留下的一切有多麼的重要。
——他們在無麵死了之後,一定很想念他吧?
祝弦月嘴角的笑意漸漸變冷。
可是現在就算他們喊的再大聲,又有誰會把他們想要的糖果給他們呢?
這些議員們喊了半天之後,隱隱覺得有那麼一絲不對勁。
這裡……太平靜了。
以往他們過來的時候,無麵一定會親自出來接待他們的。
儘管有的時候他身上沾著機械的油汙,有的時候沾著可怕的血跡,但他終究都會親自前來迎接。
這群議員們正是吃準了無麵這一點。
他們誰都知道,無麵對海格特國極其的忠誠,在他的脖子上一直扭著一根繩子將他牢牢的捆住。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他們都來了這將近五分鐘了,罵也罵的有些累了,怎麼無麵……還是沒有出現呢?
周圍那些窮人們的眼光越來越奇怪。
最開始的時候,這群議員們還敢用看下等人的眼光看著他們,可是漸漸的,那些目光卻開始讓他們如坐針氈。
旁邊想不明白,隻是一群穿著破爛的人,為什麼會讓他們有這種感覺?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因為周圍人看他們的目光裡帶上了一絲殺氣。
這群破曉的成員已經不算是之前的毛頭小夥子了。
在經曆了剛剛的那次戰鬥後,許多人的身上都帶上了一絲完全不亞於真正士兵的感覺。
被無數個這樣的眼神盯著,自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這群議員們心虛地咽了口口水,然後抬頭看向了眼前的機甲。
麵前的那個機甲依舊冷冰冰的站在那。
它仿佛隻要輕輕地一抬腳,就能把他們碾壓成肉末一樣。
……
楚德自己一個人縮在角落裡。
他的小隊長把他一頓臭罵,“你是不是瘋了啊你?看你長的白白淨淨的,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萬一明月隊長要是沒有救下來你,那你可就死無全屍了!”
楚德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心說您未免太小瞧無麵了,就那幾個兵,無麵恐怕能把他們按在地上打。
他當年就是這樣暴打一切的,他以前甚至還這樣打過我。
小隊長聽不見楚德心裡的吐槽,他對楚德恨鐵不成鋼的道,“回去之後,你要按照軍令接受處罰。”
“給我乖乖的去領罰!”
“為什麼!”楚德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委屈了起來。
他的小隊長瞪了他一眼。
“為什麼?”
“就因為你不遵守紀律,還有,就連我也要跟你一起受罰!”
楚德在那一瞬間恨不得敲開無麵的腦子,讓他清醒一點。
大哥你醒醒!你現在組建的也隻是一個民兵營而已!
乾嘛要用你當年對待自己手底下士兵的規矩來對待他們啊?
楚德正想遠遠的白無麵一眼,卻忽然看見遠處的無麵正對著幾個人沉默著,低頭無言。
那些海格特國的議員們微微的咽了口口水,忽然間覺得眼下這個形式有些不對。
往常他們在無麵的麵前相較而言都更有氣勢一點,可是現在他們就像一群小豆丁一樣站在這台機甲的前麵。
他們聽見無麵的聲音淡淡的從機甲上傳了出來。
“原來是沈議員,好久不見。”
“你原來還認得我。”人群裡一個年紀四十來歲的男人突然就激動了起來,徑直的站了出來,走到了祝弦月的麵前。
他的聲音重新變得理直氣壯了起來。
“你居然認得我,那你為什麼不下來?難道還讓我們仰著頭跟你說話嗎?”
“嗬嗬嗬……”機甲上麵傳出了一陣低沉的笑,無麵輕笑了兩聲之後,淡淡的道,“不敢,不敢。”
“我隻是坐在機甲上尋找我之前在第十三區鋪設下的那些自來水管罷了。”
“唉,對了,真是奇怪啊,沈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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