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範弛傳完話回寢後,他便撈起床上手機點進訊息欄,打算簡單回一下母親,卻意外看見兩小時前和某人的對話,腦中閃過對方皮笑的樣子和淒慘的工藝作品,他下意識眼皮一跳。
倘若說對這種性彆有什麼想法,眼下倒是有個特定對象。
讓他想
直接踹上一腳的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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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的數學課。
老師在黑板上演練完範例,順帶發下一大疊書本講義,說是這兩周所布置的作業,要大家儘數完成。
台下一整片哀號聲,同學們的臉色各個宛如得了癌症。
“你的簿子。”陸臣將東西遞過去,語帶懶笑。
齊箏接過後隨即翻開,開始動筆。
陸臣懶散的一手托腮,一邊長腿仍是跨在走道上,坐姿張揚又閒散,他望著隔壁那人低垂的側頸,順著頰麵往下延伸至後頸,那處有塊微微的凸起,每當自己往後靠坐時,齊箏的這地帶就會完整的在他視線當中,他知道那處偏白的肌膚下便是腺體,在omega成熟期之後便會發出自身專屬的氣味,經過標記後便會完整屬於某一個人。
齊箏眼角瞟到隔壁那人姿勢動都沒動,筆就拿在手上轉,不隻一字未撇還一直盯著自己,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可他也懶得去理,就一題題的往下寫,隻想趕快完成,題目不難,他花老師給的時間一半就能搞定。
在他算完最後一大欄高等數學後,忽地整個簿子被抽走。
他壓低聲音說道:“還我。”
老師就在站在台前,他不想引起注意。
陸臣卻置若罔聞,動筆開始抄起。
齊箏伸手要拿回,可對方卻驀地施力,壓住本子不讓拿。
陸臣:“借看一下。”
齊箏麵無表情的說:“你這是在抄,並不是看。”
陸臣:“那就改口,借抄一下。”
齊箏:“我拒絕,東西還我。”
陸臣沒有理他。
前麵範弛聽著他倆低聲交談的對話,心裡是緊張萬分。
衛淩小聲說道:“你彆理,萬一他倆打起來,桌子掀了,我們閃遠點就好。”
齊箏:“我不會跟他打起來。”
衛淩:“……”
居然被聽見了!
“嗯,他打不過。”陸臣邊抄邊說。
齊箏側頭瞪他,“你把本子還來,我們現在就去廁所打一架。”
陸臣:“等我抄完。”
範弛朝同桌說:“…我感覺桌子快翻了,還是我倆先躲?”
衛淩點頭:“有道理。”
齊箏乾脆再度動手抽書,這回陸臣卻不是壓住書本,而是拽住他手。
齊箏:“死皮崽
。”
陸臣:“過獎。”
他手中抄寫的速度仍快,絲毫未停。
怎知半晌後,陸臣倏地鬆開他,將兩本簿子都推過去。
齊箏望著桌麵兩本題本:“乾嘛?”
陸臣:“你來抄。”
這話說的理所當然,絲毫不帶拜托幫忙的語氣,更無半分愧意。
齊箏簡直氣笑了:“你的東西叫我寫?”
“你不是不讓我抄嗎?”陸臣懶笑道,完全不覺得這提議哪裡有問題。
齊箏和他互望了幾秒,然後抬起手,可拿的卻不是筆,而是將陸臣剛剛寫上字的那頁麵撕下,揉成團後,跟簿子一同甩回對方桌麵。
陸臣不禁大笑出聲,一瞬間,全班都回頭張望過來。
先不提兩個禮拜份量的作業有啥值得一笑的地方,更重要的事,為何後排那一區會傳出笑聲!?
不是說好乾架預定的嗎!
前頭老師見某同學笑個不停!一副不把黑板的三角函數放在眼裡的架式!便憤怒的拍桌,指著最後一排靠窗那桌說道:“你們!給我去跑操場十圈!”
這兩人不論是校排第幾,敢在嚴肅的筆試課堂上笑鬨,就是一並懲罰。
齊箏麵無表情的站起身,控製著想翻桌的力道將椅子闔靠上,陸臣則是臉上仍擒著笑意,懶散的跟著站起。
兩道頎長的身影,一前一後的從教室後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