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映來說,他和趙豈言隻是十幾天沒見,而對趙豈言來說,他和沈映卻是分開了二十五年,沈映對趙豈言在現代社會生活的這二十幾年經曆十分好奇,兩人幾乎聊東聊西幾乎聊了一晚上。
顧憫的意識重生在趙豈言這具身體裡,也算投了個好胎,趙家是豪門,祖上是做古董生意發家的,後來轉型做文化相關產業,國內外許多私人博物館、藝術館、拍賣行都有趙家的投資,生意可謂遍布全球。
這些年趙豈言的父母都生活在國外,家裡的生意都是趙豈言在打理,年過三十還沒成家的趙豈言,也是國內豪門裡有名的鑽石王老五,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都在排著隊打他的主意,可趙豈言這些年來,從來沒有和誰傳出過緋聞,隻有身邊最親近的人才知道,趙豈言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暗中尋找著一個人,隻是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要是他們知道趙豈言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找的人終於找到了,而且隻是個平凡的大學生,恐怕都會驚掉下巴。
兩人聊到淩晨四五點,直到實在困得不行了,才回到臥房躺床上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接近中午,沈映才在趙豈言公寓主臥的床上醒來,剛從床上坐起來,趙豈言剛好推門進來。
趙豈言走到床邊,伸手揉了揉沈映後腦的頭發,笑著問:“剛準備叫你你就自己醒了,餓不餓?起床收拾一下,咱們出去吃飯,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沈映剛睡醒,大腦還沒完全重啟成功,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趙豈言?”
趙豈言挑挑眉,“嗯?”
沈映眨眨眼,“顧君恕?”
趙豈言好笑地點點頭,又“嗯”了聲。
沈映一字一頓地喊出另一個名字,“徐、景、承?”
趙豈言哭笑不得,掐了掐沈映的臉,語氣寵溺地問:“你到底是想怎麼叫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三個都是你男朋友呢。”
“本來就是啊。”沈映露齒一笑,跪在床上直起上身,伸手抱住床邊的趙豈言,在男人懷裡仰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問,“你喜歡聽我叫你哪個名字?”
“我喜歡……”趙豈言故作沉吟了會兒,屈指在沈映鼻梁上刮了下,“我喜歡聽你叫我‘老公’。”
“不正經,”沈映鬆開趙豈言從床上下來,挺起腰板,一本正經地說,“我現在的身份還是個大學生,所以人前咱們還是得保持點距離,低調點,免得讓人誤會咱倆是那種關係。”
趙豈言明知故問:“哪種關係?”
沈映含糊其辭:“就那種不正當關係,你這種有錢人肯定懂的,彆裝蒜。”
“哦,你說那種關係啊。”趙豈言忍笑,說,“可也總不能一直地下情吧?正正經經的談戀愛怎麼就見不得光了?要不,想辦法把我們的關係變合法?”
沈映怔了一下,“怎麼變合法?”
“這簡單,領個證就行了。”趙豈言語氣隨意,就好像領證在他這裡是和吃飯睡覺一樣稀鬆平常的事,“等領了證,我們就是合法夫夫,再不會有人說你是我包養的什麼大學生小男友。”
沈映:“……”大學生小男友?這都什麼不三不四的詞?
趙豈言見沈映不說話,裝作失望地壓下嘴角,“怎麼了?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就是覺得好像太快了。”沈映撓撓頭,“我剛睡醒,腦子不夠用,你可彆忽悠我。”
“我忽悠你?怎麼,你不和我結婚還想和誰結婚去?”趙豈言不講理地摟住沈映不讓他跑,一臉怨念地控訴道,“彆忘了,上輩子你就欠我一個名分。”
沈映振振有詞地反駁:“什麼啊,我不是給過你婚書嗎?那個還不算名分?”
趙豈言反駁:“史書上沒有記載,所以那個不算。”
沈映用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咳嗽了下清清嗓子,“那皇後的鳳印冊寶我又不是沒給過你,是你自己不要的,也不能怪我吧?”
趙豈言抬起下巴冷哼:“那還不是為了成全你明君的名聲?免得你因為要立男後被百官攻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