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身子,就是好好的養一個冬天,這些人的身子也好不到哪去。
因為他們都明白一件事,這些難民的所謂養身子,跟京城裡的那些老封君可是不一樣。
人家那些老封君,日日山珍海味的吃著,人參燕窩的養著,才是真正的養身子。
而這些難民每日裡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這還是有孟二老爺的看顧。
這要是換成彆的官員,彆說飽飯,就是能照進去人影的稀粥都是陳米熬的。
唉,人心是不一樣的,這一點他們深有感觸。
嚴逸和大家客套過後,孟爺爺就請他上座,然後就自己帶著人,當著嚴逸都麵,給大家分發東西。
每個人都分發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錢糧物品。
看著這些東西,宋班頭又帶頭給嚴逸和孟鎮長跪下了。
大家都鄭重的給二人磕頭跪謝。
“誒,本官都說過了,你們不要這樣多禮。”
跟著一起過來的齊遠山,看見手忙腳亂的嚴逸,不敢笑,隻能偷偷的望著天。
嚴逸:他真受不了這個,他還是早點離開這裡的好。
於是就找了一個借口,讓齊遠山給他帶路,他想去海邊看看。
終於把這個瘟神送走了,宋班頭等人才把懸著一顆心放下。
宋班頭更是湊到孟鎮長身邊,想討個準話。
“老宋,這話我也不敢跟你們說啥,這一切都得等嚴大人回京之後,咱們才能有確切的準信。不過…。”
老人家又看了一眼宋班頭他們的打扮,就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們快去吃東西吧,尤其是那個海鮮湯,很補身子的。都這個時辰了,想必都放涼了,你們熱熱彆忘了一人喝一碗。還有這身上的衣裳,也趕緊的換下來吧。”
“誒,我們謝謝孟鎮長了。”
“咱們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彆總謝來謝去的,聽著生分。”
“誒,誒。”
宋班頭等人也是真餓了,有被孟鎮長說了幾句,就都抱著自己分的東西,進去吃飯了。
孟爺爺卻看了看院子,又想到大家剛分發的錢糧物品,就蹙起了眉頭。
傅餘見老父親蹙眉,就擔心的上前,焦急的低聲問道:“父親,您的身子是不是不舒服了?”
“沒有,為父是擔心你宋叔他們的財物。”
想到他們如今的身份,是社會最底層的難民,老人家就為他們歎息。
“父親,總會有法子的。”
“可是,這青溪鎮也算是魚龍混雜。這幾年雖然在咱們的治理下安寧了不少,可誰又知道這平靜下麵有多少暗流洶湧。”
“父親,咱們還有幾天的想頭,至少嚴大人在青溪鎮的日子,沒人敢炸刺。”
“嗯,餘兒說的在理。”
…
這會兒傅餘口中的嚴大人,已經和齊遠山到了海邊。
這個時辰海水已經退潮了,鷹嘴崖第六小旗不當值的士兵們,正各顯神通的在海邊拾撿海貨。
看著一個個老兵不畏寒涼的在海灘上拾海貨,嚴逸的內心裡再一次對孟二叔豎起來大拇指。
“孟二叔的人品,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