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
難怪上次去麻倉祖宅的時候,感覺那裡上至主人下至仆從,一個個都氣息壓抑得緊。
原來不僅是因為玉藻前拜訪了葉王,更是由於麻倉玉子和產屋敷月彥的婚事告吹了。
我本來還在疑惑,每次我去祖宅必會出現拉著我吐苦水的麻倉玉子,怎麼上次沒有出現——產生她苦水的根源已經被徹底解決了啊。
產屋敷月彥眼神陰鬱,嘴上卻答道:“是,說來真是慚愧。若不是我,玉子小姐的婚事就不會耽誤這麼久。聽聞玉子小姐已經在和左大臣家的公子談婚論嫁了。”
我:“……”
麻倉家,真是人乾事啊!
我還在感慨麻倉一族做事不留情麵,就聽產屋敷月彥冷不丁問我:“夫人難不成在可憐我?”
我回神朝對麵看去,麵色慘白的男人雖是在微笑,那眼神卻冰冷又陰沉。
這讓我瞬間想起,五百年後,他化身鬼王時的模樣。
心底那本就不存在的同情徹底灰飛煙滅。
我心說,同情你還不如同情我自己!
我可是已經被你殺過一次的人!
“沒有。在我看來,說不定對產屋敷大人來說是件好事。產屋敷大人可以安心養病了。”說到這裡,我心念一動。
上次引導他自殺,失敗了,那我何不試試另一個方向?
沒辦法提前解決掉這個
鬼王的話,不如嘗試一下,引發加重他的同理心?
如果能成功,至少能讓他少殺一些人吧。
想到就做,我打開了寫輪眼。
產屋敷月彥一愣:“你的眼睛……”
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就消失在了喉嚨裡。
我柔聲引導:“產屋敷大人不必太過悲傷。縱使麻倉玉子離你而去,但你身邊仍有其他關心你的人。比如一直照顧你的仆從,為你調養身體的醫師。”
寫輪眼的催眠之下,產屋敷月彥再無半點偽裝。
他冷笑道:“仆從侍奉我這個主人是理所當然的事。至於那群醫師,若不是他們無能,我身體早就好了!”
有先前經驗,這次聽到這種回答,我麵不改色,繼續引誘:“可是人力有窮。醫師能力有限,無法治愈產屋敷大人是一回事,可他們儘心儘力為你診治,這一點應該無可磨滅。”
“……是,你說的對。”產屋敷月彥長吐一口氣。
我心中一喜,仿佛看見了一點曙光。
“比起敷衍了事,這種儘力之後還失敗的情況,更加可悲!”
“……”
曙光再次消失了。
“說來說去,都因為這具身體!”產屋敷月彥抬手抓住自己衣領,麵容猙獰,“憑什麼是我?!那麼多人,憑什麼就我的身體這麼差?!!!我是產屋敷家的長子,是貴族!如果不是這副身體,如今我已是殿上人!怎麼可能被扔到西京自生自滅!麻倉家又怎麼可能侮辱我至此!!!”
“……”
看來又失敗了呢。
果然,比起催眠一個人幫我做事,這種從根源上改變一個人的觀念更難。
尤其是在,對方是產屋敷月彥這種自我為中心的人,的情況下。
我閉閉眼,關上寫輪眼。
但對麵的產屋敷月彥還未停止——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攥得很緊:“不要說麻倉玉子了,你不也是?你們這群女人都一樣!什麼同情憐憫,都是你們的表象!你們內心肯定很看不起我,認為我是可憐蟲吧?!如果我身體足夠好,就連麻倉葉王見到我也要向我恭敬行禮!!!”
不,他不會的。
就算是左大臣,他不還是要跟一妖妃聯手搞翻人家麼。
想著你地位變高,葉王就會對你恭敬?簡
直是做夢!
我覺得產屋敷月彥就是缺一份毒打。
可惜,我武力值不夠,是沒辦法幫上這個忙了。
我已經懶得再理會他,冷靜提醒應該已經解除了催眠的人:“產屋敷大人,您失禮了。我從未這樣說過,也從未這樣想過。”
產屋敷月彥渾身一顫,手上力道刹那放鬆了。
我剛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又卷土重來,這次力氣甚至比之前還大!
“嘶——”
我收回之前的話!
他就是欠打!
我抬起另一隻手,正要揮下,“刷”地一聲,旁邊的紙門忽然開了。
產屋敷月彥迅速鬆手坐回原位。
同時,我瞬間放下手、整衣端坐。
這樣一來,在第三者眼中,我兩隻是麵對麵坐著,無言沉默。
式神秋露身後跟著一名宮廷女官,是我曾見過的人。
那女官掃了眼產屋敷月彥,未作停留,直接將視線放到我身上:“麻倉夫人,藤壺女禦邀您前去宮中一敘。”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第一次發現,寫輪眼不是萬能的,話術也不是……
至少心理誘導對無慘毫無卵用——不愧是你!未來的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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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啥,現在看女主和無慘對毆,感覺就是菜雞互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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