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聲呻|吟拉回我的思緒。
此刻煙塵已散,毛利霧仁慢慢將他的身體從蜘蛛網般的牆體中□□,滿臉是血。
蒼白的皮膚,刺眼的血跡,還有他臉上的猙獰,都叫人不寒而栗:“是你。”
“嗬。”宇智波斑回頭冷嘲,“就你現在的實力,能做什麼?”
毛利霧仁渾身一顫,觸電一般,眼神暗沉無光。
臉上鮮血在他尖尖下巴上彙聚,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就是那些血,怎麼看,怎麼透著不詳的黑色。
眼見宇智波斑再度舉起手,我想起毛利夫人那雙溫柔美目,忽地向前,拉住男人的手:“算了……”
宇智波斑扭頭看我,挑起眉毛。
我抿抿嘴,低下頭:“你說的那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的?”
“……”
因為這句話,宇智波斑一聲不吭轉身跟我走。
離開時,我聽見身後毛利霧仁的嘶吼,那聲音恍若地獄深處惡鬼的哭嚎。
我身體一抖,不知怎地,升不起任何怨恨之心,反而對這個妖怪產生了絲絲縷縷的同情。
***
沒走幾步,我感覺自己跨過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在那之後,周圍來往的人終於向我和身後的宇智波斑投來目光。
直到這時,我才徹底放鬆下來。
帶著身後的人,我回到兄長身邊。
不出意外,一見到宇智波斑,兄長的眉毛也抬了起來:“小堇,這位是?”
“宇智波君也是我在東京認識的朋友。”
我麵不改色,心說撇去斑的跟蹤和偽裝,這句話倒也沒錯。
兄長仔細打量了一會兒穿高領衫的斑,又轉向我:“毛利霧仁剛才喊你過去做什麼?”
“沒什麼。”
怕兄長繼續追問,我連忙道,“哥哥要不你先回酒店?我和宇智波君好久不見,想聊一會兒。”
兄長沒回答,而是重新看向宇智波斑,幾不可見地皺起了眉。
我的心提了起來。
“……好吧。”
心再次放了回去。
回頭看了眼斑,發現他氣息平穩,眼神淡定,再加上真容俊秀,就算臉被衣領遮了小半顯得有些陰鬱,也沒有到會惹家人懷疑的地步。
而他這種變化,好像就是從我主動提起“那個世界”開始的。
在心裡歎了口氣,我目送兄長離開,轉身麵朝宇智波斑:“其實上次我在咖啡廳時,就像找你好好聊聊了。可惜被毛利霧仁打斷。”
宇智波斑眼神一動,抬眼看我:“但上次你還讓我不要出現在你麵前。”
我:“……那是因為你無故潛入我房間。我沒報警已經很對得起你了。”
宇智波斑意味不明地嗬笑一聲,掃了圈周圍:“另找個地方吧。我要說的事有很多。”
***
結果,這一說,就說到了傍晚。
等外麵天空徹底染成了一片茜紅色,我對麵的位置已沒了人影,隻有桌上空掉的點心碟子和茶杯證明那裡有人坐過。
這次,我輕歎出聲,將一縷碎發挽到耳後——乍沒了束發繩,還真有些不習慣。
早知道,我就該帶幾根備用的。
一邊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一邊理清思緒。
無他。
還是因為宇智波斑剛才講的那些事,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要不是跟他認識有一段時間了,我真要起身去找周圍有沒有什麼攝像頭,自己是否身處什麼整蠱節目。
什麼忍者忍界,什麼忍村家族,什麼國家公主……
無論哪件事,哪個人,聽上去都像天方夜譚。
偏偏宇智波斑敘述時,滿臉嚴肅認真。
質疑的話幾次想出口,都被他的眼神給逼退回去了。
直到他離開,我才能唉聲歎氣出來。
甚至還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不該聽他胡言亂語。
我一定是被他感染了妄想症。
不然怎麼會覺得宇智波斑說的瘋話,聽上去很像真事?!
不過這番交談並非沒有收獲——
至少以後他在用那什麼“變身術”的時候,我能認出他了。
一個人枯坐了一會兒,等到點心鋪的老板娘都朝我投來懷疑的目光,我才起身離開。
回到酒店,不出意外兄長在等我。
麵麵相覷,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解釋宇智波斑的情況,他已經拿著手機在我麵前一晃:“剛才接到的場靜司電話。他要去關東地區處理業務,問你要不要與他同行。”
我一怔,感覺手機隨著兄長講述震了一下。
掏出來一看,果然是的場靜司發來的消息,說的正是此事。
“暑假過了大半,你本來也快回東京了吧。”
“嗯。”
“那你要與他同去麼?”
說實話,如果是在和宇智波斑交談前,我會拒絕。
但現在……
“是啊。哥哥不同意嗎?”
“怎麼會。”兄長這才笑起來,“看見你兩感情好,我高興還來不及。”
我心說你是不知道我在考慮什麼,出於什麼原因才答應的場靜司邀請。
不然,你肯定笑不出來。
宇智波斑……唉……
真叫人頭疼。
***
直至與的場靜司見麵,我才知道他為何會邀請我——
這次去關東,竟然坐的是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