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說的那什麼你嫂嫂會不會把你哥踹了重新找個,這在你嫂嫂考上大學之後,媽也擔憂過,後來覺得不大可能。你哥也有你哥的優點啊,他做事踏實,你哥哥和你嫂嫂結婚,就像是打仗一樣,你嫂嫂在前麵搖個旗,你哥就能跑出去衝鋒陷陣,多好的男人啊……你看看回家後,早飯是你嫂嫂做,可中飯和晚飯,你嫂嫂動過幾次手?好幾次碗都是你哥洗的,你嫂嫂人家坐到一邊輔導旋子和凱子學習去了。”
“拿什麼兩情相悅的愛情可能會因為過日子不合適就崩了,但這種過日子時分工明確的的,基本不會崩。你哥哥那死腦筋,肚子裡就沒花花腸子,斷然不會做那些對不起你嫂嫂的事兒,你嫂嫂又是一個滿心家國和人民的人,心裡就那麼點兒地方留給男人和孩子,你哥命好,早早占了,咋可能會崩?”
“要是你嫂嫂存了什麼壞心思,年初就不會帶你哥去首都!直接離婚,去大學找一個誌同道合的高級知識分子不好嗎?多少知青都是這麼做的,可你嫂嫂這麼做了嗎?”
夏巧兒若有所思,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羨慕自家嫂嫂,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事,不用在雞毛瑣碎的家務中蹉跎年華。
“媽,你說給我說親的事兒,還要說嗎?”夏巧兒低頭看著手裡拿著的針,悶著嗓子問。
李桂仙不假思索地答道,“肯定要說啊,你都這麼大一閨女了,媽還能把你留在媽跟前一輩子?那樣不是愛你,是害你。”
夏巧兒的眼眶瞬間通紅,她咬著牙繡了好幾針,結果因為用力過度一不留神就紮到了手指上,她‘嘶’了一聲,趕緊收回手來,看著手指上那滲出個血珠兒的手指,她沒去吮吸,而是大顆大顆地淚滴往下掉。
李桂仙嚇了一跳,“謔,你這是咋了?不就是紮破個手指麼,犯得著哭麼?”
“媽,我不想留在回龍坳,我也想去首都看看。我二哥能去首都鍛煉了再決定找個什麼樣的人過日子,我也想去鍛煉鍛煉。要是沒看到這樣的機會,我嫁就嫁了,可現在有這個機會了,我還想再看看,能不能遇到更好的,我不想隨隨便便就嫁了。”
李桂仙哭笑不得,“就這事兒啊,這事兒還值得你哭一場?趕緊把淚擦了。媽和你爸都打算去首都了,咋可能就把你一個人留在回龍坳?咱都去首都看看,要是能在首都找到好的,那就找,要是首都找不到,咱再回來。去首都見見世麵,長長本事,總歸是不會虧的。”
“不過啊,巧兒,媽得給你提個醒。咱們女人,慕強可以,誰都希望自個兒能遇到一個樣樣都好的,可不能忘了自己幾斤幾兩。自個兒要是沒有那分量,就算偶然遇到個特彆特彆好的,自己也沒有能力抓住。自個兒要是有了能力,甭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有底氣。”
“就像你嫂嫂,媽敢給人家擺個臉?老夏家的祖墳冒青煙才招來這麼一隻金鳳凰,媽哪敢做討人嫌的事?你到了首都,要是能守住心踏踏實實學本事,媽不會乾涉,但你要是學壞了,有了走上歧路的苗頭,媽第一時間就把你攆回來!媽寧可你沒啥出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變壞!”
“你說媽變了,確實變了,現在媽的眼界高了,自然不屑同那些碎嘴婆子計較。她們背地裡愛咋說咋說,起碼當麵是不敢說那些難聽話的。她們不信你哥和你嫂子會把咱都接去首都,那就讓她們等著看,等過個年不就知道是真的假的了?現在說閒話的是她們,到時候臉被打腫的還是她們,自討苦吃,自作自受。”
夏巧兒似懂非懂地點頭,有些話落在她耳朵裡,還是深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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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剛到了京城之後,葉泠就把小院兒裡那間書房收拾出來給夏剛住了。她馬上就要從京華大學畢業,往後不在這邊住也可以,得再買個新的、大點的地兒落腳。
至於夏剛進了春回藥化廠乾什麼,葉泠讓夏駿全權安排去了,她去了一趟京華大學,同葛懷參提了有時間參加期末大考的事,葛懷參便定下周六作為考試時間。
事關自己能否順利畢業,葉泠哪怕心裡再有自信,還是悶頭在家複習了幾天,她怕萬一自己沒考過,來年去衛-生-部多尷尬?人家聘書都給發了,所有人都覺得她能順利畢業,結果她沒有……想想都社死。
講授專業課的教授們出好了試卷,葉泠考了一整天,每答完一張卷子就有教授拿去批改,等她答完最後一張卷子又過了二十分鐘,所有試卷的成績彙總都已經出來了。
自然是無驚無險。
葛懷參看著自個兒跑去學位辦公室單獨蓋章拿來的畢業證和學位證,臉上帶著笑,心裡卻是五味雜陳,這可是他們京華大學複課後培養出來的第一個學生啊,就這樣畢業了,而是還是直接去了管轄他們藥化係的崗位上。
這個燙金的畢業證和學位證拿給葉泠之前,葉泠還是藥化係的學生,拿給葉泠之後,葉泠就變成京華大學藥化係在衛-生-部的直屬領導了。
副領導也是領導!:,,.